巫艳传说(31-76)
第031幕-第076幕
巴巴拉却无暇理睬梅左,陷入了沉思之中。从龙惠透露的信息来分析,那个
神秘的红衣人与师父一定有很深的瓜葛,而且他也一定知晓《蛊咒经》下册中隐
藏的秘密,这秘密不管是什么,一定对修炼邪术有负面的影响,所以红衣人才受
了伤。果毛巫师之所以不把真相完全告诉自己,或许是出于一种阴暗自私的心理,
或许也是因为时机未到。总之巴巴拉也不敢过多猜测师父的想法,只是对《蛊咒
经》一事产生了极大的好奇心,希望自己总有一天能知道师父与那红衣人之间的
故事,更希望自己能亲自研学《蛊咒经》这一步巫术奇书。
沉思良久,才抬起头来,发觉梅左正呆呆地望着自己,不由苦笑道:「你这
样看着我做什么?」
梅左羞红了脸,手指弄着衣角,樱唇抿动,似乎难以启齿,但还是忍不住说
出了口:「我刚才一直看着你沉思时的侧脸,觉得你真的长得好生俊美。。。。。。」
巴巴拉的嘴角掠过一丝冷笑,目光射向前方的夜雾,淡淡道:「这个世界上
似乎只有两名女子在见到我之后没有夸赞我长得俊美,一个是死去的索瓦,另一
个是柳云鬟。。。。。。」
说到这里,语声转得十分温柔,但又蕴含着无比哀伤,叹道:「云鬟,云鬟,
我希望这一生都不要再见到你,又时时刻刻不被相思煎熬。云鬟,云鬟,我如何
能在记忆中完全抹去你的影子?」
梅左听他说得如此痴情,不由受了感动,压制了自己心中的妒意,将纤手轻
轻搭在他肩上,柔声道:「你既然如此爱着那个柳云鬟,就应该时时刻刻让她在
自己身边,为何又不能见她?」
巴巴拉面色一沉,霍然起身,甩开梅左的手,冷冷道:「我从未见过像你这
样不怕死,又如此纠缠的女子!我告诉你,我们已经离鬼门关越来越近,你若想
继续度过平安的一生,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说着一招手,领先大踏步向林外走去。三名「色祭」紧跟在后。梅左依然不
肯离开,与巴巴拉并肩而行,撅嘴道:「我就是不明白你的话!你说的『鬼门关』,
究竟是什么意思?」
巴巴拉冷笑道:「你跟了我这么久,也算经历了『鬼湖三妖』师徒的事情,
还不明白『鬼门关』的意思,你的智商难道真的如此之低?你不想别的,就只看
看跟在我身后的这三名『色祭』,你难道不知道我是带她们去哪里?」
梅左咬牙道:「我知道,你是要带这三个美女去献给你即将出关的师父,可
是,我不相信你会那样对我,把我也当成『色祭』。。。。。。我相信,你一定
会保护我。。。。。。」
巴巴拉闻言苦笑,再也无语,单指轻轻在梅左额头上一点,梅左一震,顿时
目光变得散乱。巴巴拉一把揪住梅左的秀发,将她按得双膝跪下,从裤裆里掏出
鸡巴,捣进梅左的樱桃小嘴,在她两边腮帮子及喉咙处使劲捣弄着,嗄声道:
「贱女人,既然你如此痴迷不悟,我就搞一搞你。」
梅左已中邪术,目光痴迷,任由巴巴拉的肉棒在自己嘴里侵犯。巴巴拉似乎
不愿持久,鸡巴在梅左嘴里捣了不到五分钟,精液便喷射而出。
就在射精的一瞬间,五丈外一株树干后,无声地探出一道红衣人影。巴巴拉
早已警觉,厉喝道:「什么人?」飞身射向那株树,树后却空无一人。
巴巴拉面色变了。他肯定方才有人偷窥,或许便是梅左先前看到的红衣人影。
不管这红衣人是否「鬼湖三妖」的师父,巴巴拉确定此人的邪术和武功定然在自
己之上。
他回到梅左身边,只见她依然目光痴呆,嘴角溢出精液。巴巴拉关注四方,
沉喝了几声:「朋友,有什么见教直接出来说,不必玩这种捉迷藏的花样。」
四周毫无声息,仿佛那神秘的红衣人影根本就未出现过。巴巴拉心想,这里
已接近师父的供庙。不管方才是何方神圣,只要进入师父供庙周围的禁地,不怕
他能反了天去。于是一招手,大踏步走出疏林。四名「色祭」跟在后面。那多出
来的一名「色祭」,自然是痴心不悔的梅左。
接下来的情节,已经在前面讲过。巴巴拉带着四名「色祭」到神庙给师父上
供,却陡然发现柳云鬟在禁地周围徘徊。他自然又是欣喜,又是心痛。他一边用
催眠术让四名「色祭」先去神庙,一边悄悄趋近了柳云鬟。他不能让自己的心上
人在易容之前被师父感应到。。。。。。
果毛巫师鼠眼里绿芒大盛,盯着那一脸阳光笑容的少女梅左,沉声道:「敢
在本座面前装神弄鬼,你还是第一个!小姑娘,究竟受谁指使而来?你可知本座
能让你进入无间地狱?」
梅左却一脸轻松的表情,笑道:「果毛师伯,你不必色厉内荏。其实你也没
有把握打赢我,因为你根本瞧不出我的底细,对不对?」
果毛巫师狂笑道:「你有什么底细?你叫我师伯,以为我就心虚了么?不错,
当年我为了,杀了三名同门师兄弟。我已确定他们中的一人诈死逃脱,你莫非就
是那人的徒弟?告诉我,你究竟是我哪一个师兄弟的弟子?是纸妖罗飞,是狮面
神君,还是雪狐狸?」
一旁的巴巴拉仔细回想着自从在学校门口见到梅左后的所有细节,确定梅左
是一个毫无心机,更无武功和法术的少女,绝不属于「扮猪吃虎」的那类角色。
他忽然想起当自己对梅左施催眠术后,那道鬼魅般显现过的红衣人影,不由一震,
向梅左投过去深沉的目光,哑声道:「原来是你!。。。。。。」
果毛巫师不由道:「巴巴拉,你认出了她是谁?」
巴巴拉将疏林发生的事情大概讲述了一下。果毛巫师一听到「红衣人」三字,
早已凶相毕露,颤声道:「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哪路货色!」
话音未落,已从炕上飞身而起,一晃到了梅左头顶,一指疾弹在少女的额头
上。
梅左一震,只听一声阴森森的怪笑响起,笑声令法力尚浅的柳云鬟感到无比
惊悚。随着怪笑声,只见一道鬼魅般的红影从梅左体内飞出,一闪之后站立在那
头大野猪旁边,竟令得那通灵野猪向后急退,撞在石壁之上,发出了恐惧的嗷叫
声!
果毛巫师轻轻落下地来,单手搭在文慧的香肩上,望着那名垂头立在野猪旁
的红衣人,嘿嘿冷笑道:「你总算出现了,但听你的『鬼巫笑』似乎退步了许多,
没有什么威力。」
巴巴拉盯着那长发遮脸的恐怖红衣人,方才明白是梅左中了附身邪术,而且
这红衣人的邪术高深得令自己一直未发觉,竟然一直附在梅左身上跟着自己到达
师父的密室,可笑自己还以为梅左一直是受催眠控制。此刻只见梅左恢复了神智,
向四周一看,发出了几声尖叫,立刻向巴巴拉扑过来,投入其怀抱,惊呼道:
「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随即又指向那红衣人,栗
声道:「就是他!我曾告诉你我在树林外的小溪边看见的红衣鬼,就是他!。。。。。。」
巴巴拉发觉柳云鬟面色有异,不由轻轻推开梅左,淡笑道:「不管他是红衣
鬼还是蓝衣鬼,到了这里,他会后悔自己装神弄鬼。。。。。。」
只听那红衣人再次发出那可怖的「鬼巫笑」,阴声道:「果毛大师,看来您
真是老了,连眼睛的都花了,居然认为我就是你当年见到的那个红衣人。嘿嘿嘿
嘿,告诉你,若真是我师父亲自来到,你早就灰飞烟灭,还会站在这里说话?」
果毛巫师听那红衣人如此狂妄,不由失笑,语气倒平淡下来。道:「好,就
算你不是我见过的那个红衣人,那你又是谁?听你所说,你是那红衣人的弟子,
可我还以为除了『鬼湖三妖』之外,那红衣人没有其他弟子。」
红衣人冷笑道:「鬼湖三妖连你的幻身咒都解不了,还有什么资格做我师父
的弟子?还有这种愚钝轻薄的败类,更无资格做我师父的徒孙!」
说着探手入怀,掏出一样物事抛到地上。诸人触目之下,不由大惊,梅左更
是惊叫起来:「龙惠喇嘛?!。。。。。。」
不错,那被抛在地上浑身僵硬的人,的确是被巴巴拉曾放生的龙惠,不过已
经缩成了不到半尺长短的一个小人,看样子已经死亡,但脸上还保留着临死前的
惊恐神情,看起来极为诡异可怖。
果毛巫师一见那缩身小人,不由后退一步,眼中首次流露出惊惧的神色,点
头道:「原来是你,原来是你。。。。。。」
巴巴拉不由问道:「师父,您认出他来了?他究竟是谁?」
果毛巫师盯着那垂头而立的红衣人,沉声道:「这是我师妹雪狐狸的缩身邪
术。中了这种邪术的人,会在数秒钟内连身上衣物缩成一个小人。邪术发挥的功
力越深,身子缩得越小。看这喇嘛的缩身尺寸,当不是雪狐狸亲自施术。看来我
师妹除了三妖之外,当真另有传人。。。。。。」
一顿之后,问道:「你可是那晚引我去雪谷的那名红衣小女孩?哦,不对,
应该叫你红衣小女鬼,因为你没有影子。。。。。。」
巴巴拉等人闻言不由都朝地面一看,果然那红衣人没有影子。梅左不由道:
「他没有影子,莫非便是。。。。。。」
少女的「鬼」字还未说出口,那红衣人又发出一阵可怖的「鬼巫笑」,缓缓
抬起苍白的手,拨开自己垂在额前的长发,露出一张惨白之极却又俊美绝伦的脸
庞,两道妖异的目光朝巴巴拉射了过来,邪笑道:「巴巴拉,你应该认识我的,
因为你听过龙惠的故事。。。。。。」
巴巴拉闻言一怔,道:「我认识你?。。。。。。」盯着那红衣人俊美得令
世间女子窒息的脸庞,一方面感到终于遇见了比自己还俊美的男子,一方面却又
对他的话感到惶惑。他快速回忆着龙惠曾讲述的经历,心里陡然一动,颤声道:
「是你?!。。。。。。你便是那个险些被龙惠猥亵的俊俏小男孩?真奇怪,当
年你竟然没有被送回家,还入了那红衣人门下作弟子?可是你何时变成了鬼?」
红衣男子看了地上的龙惠尸体一眼,幽叹道:「我叫毕天宇,原本是杭州市
的一名小学生,随着父母到西藏游玩,不幸中了这妖僧的迷魂术,还险些被其侮
辱。你曾听龙惠说过,虽然当晚我师父命令他将我送回父母身边,但这妖僧半路
上对我起了邪念,幸亏桑卓玛一直不放心,悄悄跟在后面。。。。。。」
且说当年那个夜晚,小女鬼桑卓玛一直跟在「鬼湖三妖」师徒背后,到了大
路上,眼见三妖跟弟子龙惠分道而行,又跟踪了龙惠一会儿,正欲转身回去,忽
见那龙惠弯腰抱起那男孩,跃入路边的树丛,不由大怒,暗道:「这喇嘛真是好
色不要命!幸亏我一路跟了来,不然这男孩真是死得不明不白!」
当下飞身过去,幻化出可怖的鬼脸,将心虚的龙惠惊走,然后恢复小女孩的
容貌,伸指在男孩额上一点,那男孩立刻醒转,见自己处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
不由惊惶,但见到面前的可爱小女孩,却又不由喜爱,问道:「你是谁?这里是
什么地方?我在做梦么?」
桑卓玛说出了自己的名字,又问了男孩的姓名,一把牵起他的手,向大路上
跑去,边跑边格格笑道:「你的确在做梦,我是你梦中的女孩,陪你回家!」
两人沿着大路飞跑,当远远望见城市灯火的时候,毕天宇却忽然停下了脚步,
说道:「我不跑了!」
桑卓玛抬头看天,道:「你为什么不跑了?我们得快些跑,不然天亮了,我
就不能送你了!」
毕天宇却道:「我怕我一回到家,梦一醒,就再也见不到你了!」
桑卓玛闻言一怔,随即笑道:「你放心,只要你想我,我会夜夜到你梦中来
陪你玩!」
说着两个孩子又沿着大路跑了起来。这次毕天宇没有再停步,但一直侧目盯
着桑卓玛俏丽可爱的脸庞,脸上依依不舍的表情越来越重。
两人跑着,离城市越来越近,忽然远方传来一声鸡啼。桑卓玛面色变了,立
刻甩开毕天宇的手,叹道:「天快亮了,我不能再送你了。你自己回家去吧!」
毕天宇急道:「时间还早,你为什么不能再送我?我一个人怎么能回到父母
身边?」
桑卓玛眼里掠过一丝妖异的神色,忽然问道:「毕天宇,你猜我比你大还是
比你小?」
毕天宇一愣,随即笑道:「你当然比我小了,我估计你还不到十二岁吧?你
应该叫我哥哥才对。」
桑卓玛的俏脸上忽然浮现出淫荡的笑意,用手撩起自己红衣的下摆,毕天宇
触目之下,不由大惊。原来这小女孩红衣里面并未穿裤子,下体一丝不挂。令毕
天宇吃惊的倒不是这小女孩下体赤裸,而是因为他瞧见这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的小
女孩,雪白的小腹下竟然长满乌黑的阴毛。
毕天宇平时经常被妈妈带着洗澡,他只见过妈妈肚皮下面长满黑毛,也听妈
妈说过女孩子十三四岁以后下面才会长毛,可面前这个小女孩看起来怎么也超不
过十岁!
正发呆间,桑卓玛已经放下了红衣的下摆,笑道:「你知道我比你大了吧,
所以要听姐姐的话。送君千里,终须一别。你都上六年级了,还没学过这句古话
么?你放心,我送你一样东西,你带在身上,今后如果碰见什么妖物,都不敢欺
负你。」
说着从怀中掏出一方黑色木牌,递给毕天宇,然后转身飞奔而去,很快消失
在夜色中。
毕天宇大喊着女孩的名字,追来几步后终于颓丧地停下来。他一边沿着市郊
的大路走着,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木牌,只见这黒木牌呈长方形,大约四寸长,
两寸宽,牌上浮雕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狐狸,姿态妖异,看起来灵动异常。毕千宇
不由想:「难道我在梦里遇见了狐仙?」
这时他经过一片乱石林,忽见前方两名道士踉跄着奔来,其中一人还倒提着
长剑,但手腕上滴着鲜血。两名道士见到毕天宇,大惊道:「少年人,到这里来
干什么?还不快往后逃命!」
说着也不管毕天宇,相互搀扶着从男孩身边擦过,向远方奔逃而去。
毕天宇不知前方究竟有何凶险,本想跟着两名道士奔逃,但一来他以为自己
只不过在梦中,不会遇到什么真实的危险,而来少年心性,天生好奇,想知道令
两名道士怕成那样的,到底是什么妖物怪兽,于是将那黒木牌紧握在手,向前方
大步行去。
经过一处凹地,见到一名道士的尸体,死状极惨,一柄长剑从额头插入,将
脑袋钉在地上。而且胸腹大开,里面的内脏被掏得稀烂,血腥气历久不散。
毕天宇的心不由狂跳起来,几乎便要转身而逃,但想起这不过是个噩梦,于
是装起胆子,继续向前走去。
转过一座岩石,一阵剑气破风声夹杂着一种可怖的兽嗷声远远传了过来。
毕天宇朝前一望,只见二十余丈远外,两名道士手持长剑,正与一个黑色的
巨大怪物斗得激烈。接着朦胧的月光,毕天宇看不出那黑色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只隐隐见到两只蓝幽幽的眼睛,且听到那怪物发出阵阵可怖的嗷叫。
毕天宇不敢再往前去,正打算往后退一段距离,忽然一阵浓重的兽腥味钻入
鼻孔,同时一只毛茸茸的手爪搭在自己肩头上,只听一个浑浊嘶哑的语音道:
「小朋友,你在这里做什么?」
毕天宇吓得浑身发软,转过头,触目之下,更是险些晕厥过去。
只见一个狰狞可怖的狼头怪人站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灰扑扑的长衣,臀后
拖着一条粗大毛绒的长尾巴。
毕天宇年龄虽小,但在来西藏之前,早听说过藏边的荒山雪谷里有成精的狼
妖和熊怪,当时不过以为是迷信传说,想不到今晚自己竟亲眼所见,看来真是命
运凄惨。
随即又想起这不过是自己在做梦,于是一边在心里埋怨着噩梦为何一直不醒,
一边向后退步,单手高举起那块桑卓玛赠与的黒木牌,喝道:「何方妖孽,见到
圣物,还不逃匿!」
对于这块浮雕着狐狸的怪异木牌,毕天宇本来以为是个玩具,不会有什么降
妖伏魔的功能,此刻举起来,不过是抱着一种侥幸的心理,诈唬那狼人。谁知那
狼人一见黒木牌,竟然立刻露出惊惧万分的神色,向后踉跄着退了几步,发出一
阵颤栗的嗷叫,身子在空中飞旋了两圈,落下地时,已变成一头长约一丈的粗毛
巨狼,窜入草丛,瞬间不见。
毕天宇不由怔在了当地,瞧着自己手中那块「貌不惊人」的黒木牌,心想:
「莫非这牌子真是个宝物,可以驱除邪物?」
此时那黑色怪物已将两名道士逼得离毕天宇越来越近。月光下毕天宇终于看
清,那怪物是一个身形巨大的熊脸人,样子看着笨拙,但两名道士精妙的剑法,
就是伤不到他一丝半毫,反而被他巨大锋利的熊爪,逼得左奔右突,险象环生。
一名道士的半边脸已被抓得稀烂,另一个已失去了半截胳膊,鲜血流了一地。
毕天宇心想:「原来是只熊怪!」举起那方黒木牌对那熊脸人一晃,大喝道:
「妖孽,还不快现出原形!」
果然,那熊脸人侧目一见木牌,顿时浑身一颤,双眼发痴,竟然像个石像般
停在了那里。两名道士趁着这电光石火的间隙机会,一前一后,齐出剑招,只听
一声凄厉的兽叫,一柄剑从熊脸人的后背穿入,从前胸穿出。另一柄剑从熊脸人
的后脑穿入,从前额穿出。鲜血飞溅中,熊脸人缓缓倒在了地上,沉重的身躯震
起一片尘土。
毕天宇不由一呆,想不到这凶恶的熊脸人就此死了。那两名道士喘着气,从
熊怪身上拔出长剑,说了声「多谢小侠相助」,便在地上盘坐下来,开始调息止
血。
毕天宇根据他们的请求,去不远处的地上拿来包裹,取出绷带伤药。两名道
士调息完毕后相互包扎伤口,毕千宇也在一旁相助。这两名道士一个是面色沉稳
的中年人,一个是目光闪烁不定的青年道士。包扎完毕后,那中年道士再次谢过
毕天宇,问他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在这荒郊野岭。毕千宇心想,我这不过是在做
梦,平时自己哪里会跑到这荒郊野岭来!当下只说自己贪玩迷了路。那中年道士
也做了自我介绍,说自己叫清虚,那年轻道士是自己的同门师弟叫清平,两人都
是祁连山天云观的道士,前些日子受师父天云道长命令,来到藏边铲除危险百姓
的熊怪狼精,在这一带守候了多日,总算引出了两头妖怪,却不想这两头畜生通
灵后竟如此凶恶,若非毕天宇现身,今晚天云观派出的五名弟子只怕全部要折损
于此。
毕天宇不由道:「我进入这片石林时,迎面遇到两名道兄,莫非也是你们的
同门师兄弟?他们怎么不来助你们诛杀妖怪,反而自己逃命?」
清虚叹道:「那是我的师弟清风与清林,平时练功偷懒,没少受师父责骂。
这次命令我带他们出来,不过是想让他们在险恶的环境里历练历练,却不料他们
一见到狼妖熊怪就吓得发抖,战不了几招便逃之夭夭。还有一名清波师弟,被那
狼妖挖破脏腑,死状凄惨,想必毕小侠也已见到了。。。。。。」
毕天宇心想我何时变成了「毕小侠」?不过是这块黒木牌逞威风罢了。清虚
早就注意到毕天宇手中的黒木牌,但没有仔细看。虽很惊异这块黒木牌竟能震骇
住凶残的熊怪狼妖,但他性格沉稳,一时不愿过多打听。而那青年道士清平却颇
多心眼,向毕天宇一伸手,笑嘻嘻地道:「毕小侠,你的黒木牌如此厉害,可知
你一定出自名门。可否将这块神奇的木牌借我一观?」
清虚不由沉声道:「师弟!。。。。。。」毕天宇却已将木牌大方地递在清
平手里,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是块黒木牌,我也不知道它为何有降妖除魔的
效用。道兄想看尽管看个够!」
清平将黒木牌拿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见到那木牌上浮雕的狐狸图案,不由
一阵窒息,忙道:「师兄请看!。。。。。。」
清虚不情愿地伸过头但我还是忍不
住这样做,因为我实在不能看着那个人惨死。我叫秦飞,你叫什么?『我对他说
了自己的姓名,忽然想到了一种危险的可能性,不由感到惊惶,四处张望。「
「我当时想到的是,那个人魔文维斯是出了名的奸诈,会不会那个中了降头
的中年人,便是他的一个诱饵,想将我们这些围歼他的人引出来各个歼灭?甚至
那个中降头的中年人本身,就很可能是人魔文维斯的化身!我的猜测果然不行中
的,就在秦飞问我为什么东张西望时,一阵阴测测的笑声从夜色里传来,随即人
影一闪,一脸邪气的蓝衣人便出现在我们面前,正是那个被秦飞解除了降头的中
年人。」
「我当时看了秦飞一眼,唯有叹息。秦飞的眼中掠过一丝悔愧之色,但并无
畏惧的神情。我主动扑向文维斯,对秦飞道:」你快走,到神庙报信!『神庙便
是我们几名巫师联合行动前回合的场所,但神庙的具体名字和位置属于秘密,除
了组织者和参与行动的巫师,别人并不知晓。当时文维斯一听我的话,便阴笑道:
「想报信,晚了。我制住你们两个,便可逼问出神庙的所在,然后去将他们一网
打尽!』我见秦飞站在那里不走,很是着急,正要再催他走,他却也向文维斯扑
过来发动进攻,真是令我无语。」
「凭我们两人的本事,怎会是那妖术高深的文维斯的对手?不到几个回合,
我们便被文维斯先后制住,点了穴道倒在地上。我怕被那人魔的妖术所制变成他
行凶的工具,便想咬舌自尽,幸好这时四周传来破风声,只听文维斯冷笑道:」
全部来了?正好,我一次都收拾了,看你们这些小杂耍今后还敢来计划围歼我!
『破风声中,几名或者衣饰普通,或者奇装异服的人来到山坡下,将文维斯围在
了中间。我看出这些人都是参与这次诛魔行动的巫师,心里惊奇他们怎会赶到这
里来。几名巫师将文维斯围在场中,却个个神色肃穆,不说话,也不发动进攻。
我和秦飞感到奇怪,那文维斯也觉出了不对,妖眼往四周一扫,冷哼道:「还有
什么人,给我滚出来!在我面前装神弄鬼,岂不是班门弄斧?』只听一个沉稳的
语音从四面八方传来:」文维斯,你是自己了断,还是要本座亲自动手?『文维
斯一听那语音,便浑身一震,双膝一软,竟跪在了地上,匍匐磕头,颤声道:
「师父,是您老人家来了、、、、、、请看在师徒情分上,饶我一命吧!』我和
秦飞闻言都是大惊,秦飞仿佛比我更觉惊异,叫道:」岛主,这个万恶的人魔竟
是你的徒弟?『那个沉稳的语音闷哼了一声,没有回答秦飞的话,继续催着文维
斯自尽。「
「那个文维斯纵横江湖多年,杀人如麻,穷凶极恶,何曾对人低过头,那晚
竟仿佛对那神秘的『岛主』万分惧怕,在告饶数次无效之后,悲声道:」师父,
您要徒儿死,徒儿不得不死,只求您在徒儿死后,留给我一具全尸,不要让这些
人糟践我的尸体,好让我的魂魄安然下落黄泉,转世投生。『说完便含泪举掌,
拍在自己的天灵盖上,鲜血飞溅中,这一代人魔倒了下去。「
「我们看着这一切,简直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如果这个神秘的『岛主』便是
这次诛魔行动的组织者,既然他是文维斯的师父,对文维斯有如此大的威慑力,
为何还要组织我们这些人出手?当时我们眼见着文维斯的尸体倒在地上,听见那
神秘的『岛主』仿佛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叹息,说道:」不管你们跟文维斯有什么
深仇大恨,谁都不能动他的尸体。尸体由本座带走。至于你们六个人的酬金,不
但不变,还会每人增加五十万美金!『我们闻言更觉惊异,这并非因为这增加的
五十万美金酬劳,而是对这个』岛主『,也就是这次行动的指挥者感到不可理解。
我正在惊诧间,忽然感到一缕劲风袭来,自己身上受制的穴道顿时解开。躺在我
身边的秦飞也发出一声闷哼,坐起身来,看来穴道也被解开。只听那』岛主『冷
冷道:「秦飞,你参加这次诛魔行动,本来是一次很好的历练机会,可你却连最
基本的纪律都不能遵守,擅自暴露自己的身份,使整个行动计划为你而崩溃。若
非我及时赶到,通知在神庙里等待回合的这几位巫师,你们将被文维斯一网打尽,
绝无活口。秦飞,你知罪吗?』秦飞的脸上露出惭愧的表情,但眼里还是有一丝
倔强的神色,抿着嘴唇道:」舅舅、、、、、、『刚说出这两个字,那』岛主
『便厉喝道:「住口!你又忘了岛上的规矩?你现在不要多话,给我滚回岛上去!
等我回来后,再好好惩罚你!』秦飞叹了一口气,耸耸肩,对我笑了一下,弹身
而去,消失在夜色中。」
「秦飞走后,那『岛主』又对我们几名参与行动的巫师说了几句客气话,最
后道:」诛魔行动的奖金将在一个星期内汇入你们各自在瑞士银行的账户。感谢
各位,后会有期!『说完便在平地卷起一阵阴风,将那人魔文维斯的尸体卷起,
很快消失在夜色中。剩下我们几名巫师面面相觑,大家在心底都有一种滑稽的感
觉。「
「三天后我打电话到瑞士银行查账,那『岛主』果然没有食言,我的账户内
被打入了二百五十万美金。虽然得了这么一大笔钱,但我心中并没有成功欣喜的
感觉,因为这件事透着古怪。那『岛主』如果不是钱多得发慌,实在没有道理来
组织这次所谓诛魔行动,最后又自己出手逼死文维斯。这种买卖,令人想破了脑
袋,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幸亏半个月后,我又在马来西亚吉隆坡附近遇见了秦飞。他依然是那身黑
色装束,面色惨白,脸上带着懒洋洋的玩世不恭表情。我不由笑着问他:」那位
岛主,也就是你的舅舅,没有惩罚你么?『我们到一家高级酒吧喝酒,秦飞终于
让我明白了一些事。原来那次诛魔行动的组织者,是他的舅舅,也就是鬼巫岛主。
我一听』鬼巫岛『这三个字,便大吃一惊,因为鬼巫岛只是江湖传说中的地方,
难道在现实世界里真的存在?听说鬼巫岛主是全世界的巫术之王,其法力天下第
一,也属于传说中的人物,想不到竟然成为这次诛魔行动的组织者。我问秦飞文
维斯难道真是鬼巫岛主的弟子,秦飞闻言面色有些晦暗,似乎不愿回答我这个问
题,最后还是叹息着告诉我,他舅舅纵横江湖一生,最后悔的只有两件事,一件
是年轻是因为修炼巫术而冷落了自己的妻子,令得妻子寂寞忧郁而死,另一件事
便是收了文维斯这个无恶不作的孽徒。秦飞说文维斯是个在各方面都有天赋的天
才,可以说是鬼巫岛主最得意的门生,可惜他误入邪道,令师父失望。秦飞说他
舅舅鬼巫岛主一直爱惜文维斯的资质,本想令其改邪归正,可惜这畜生本性难移,
在对师父发过三次毒誓之后,还是依然作恶。最后鬼巫岛主彻底失望,才组织了
这次诛魔行动,想借那些巫师之手诛杀此孽徒,却不料秦飞一时仗义救人,被文
维斯窥探出这次诛魔计划,险些反过来将几名参与行动的巫师一网打尽。若非鬼
巫岛主及时赶来,后果不堪设想。「
袁冰听到这里,不由笑叹道:「原来你跟秦飞的相识,如此戏剧化,真像一
部离奇惊险的电影。后来秦飞带你去见他的舅舅鬼巫岛主了么?那位岛主既然是
巫术之王,难道还不能轻易解除你的降头术?」
曲灵风苦笑道:「不错,那鬼巫岛主的确是巫术之王,但我所中的『鬼脸降』,
却属于巫术中最艰深也是最恶毒的手法,纵然是巫术之王,也不能轻易解除。鬼
巫岛远在东海,按照岛上的规矩,每三年可以有一批通过申请的人到鬼巫岛上去,
或者参观,或者是求鬼巫岛主解决疑难。三年前我就提过去鬼巫岛的申请,却因
为某些原因没有通过。秦飞作为鬼巫岛主的外甥,本来可以通过他的特殊关系早
一些让我通过申请入岛,但由于上次的诛魔行动,他舅舅一直在生他的气,虽然
并未给他什么惩罚,却一直不愿意见他。直到近几日,秦飞才通过他母亲的关系
见到了他舅舅,求得了舅舅的原谅,并提出了让我登岛的请求。得到他舅舅的应
允后立刻赶到我这里来,让我跟他去鬼巫岛,所以你今天才能见到秦飞。」
袁冰闻言不由伸出纤手,深情地抚摩着曲灵风的头发,颤声道:「秦飞在得
到舅舅的原谅后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帮你解除降头,而你却为了我舍去了这么好
的一次机会,要空等三年、、、、、、」
曲灵风握住袁冰的手腕,凝视着她的眼睛,柔声道:「为了你,所有的等待
都值得,没有空等的说法。袁冰,只要你听我的话,树立信心,好好地训练看鬼
脸,将来不管我的降头能否解除,我们都会有幸福的生活。你对我们的爱情,有
信心吗?」
袁冰使劲地点着头。两人的眼中,都涌出激动的泪花,这是真情的见证,真
爱的宣泄。接下来的日子,袁冰还是在每天晚上,按照曲灵风的要求训练看鬼脸。
所看的鬼脸,越来越扭曲复杂,也越来越恐怖。每一张鬼脸背后,几乎都有一个
惨绝人寰的故事。在接触了那么多的鬼脸之后,尤其是在了解了人世间还有那么
多凄惨的故事之后,袁冰的心灵,有很多次已经接近崩溃,几乎到了疯狂绝望的
边缘。她终于真正理解到为何曲灵风要放弃去鬼巫岛的大好机会,留下来陪自己,
因为没有他,她一个人绝对不可能面对这种残酷的鬼脸训练。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转眼已过去了大半年。在这大半年时间里,袁冰逐渐
变成了一个沉默寡言、矜持稳重的女子,那种沉郁的气质,自然为她赢得了更多
的追求者,但她的心里,自然只有曲灵风,而且这目光深沉、常年带着口罩的男
子,在她心目的地位越发重要。她无法想象,自己生命中如果失去了他,将是怎
样的苍白、孤独和寂寞。
当然,这只是袁冰在那个时期的想法。任何人都无法想象,将有一天,她会
突然灭绝了对曲灵风的爱意,而且曲灵风还会成为她生命里最可怖的一个噩梦,
终生都难以解脱。当然,这是后话。故事怎么会往出人意料的方向发展,需要笔
者慢慢道来。
傅玉梅对袁冰和曲灵风的故事感到又是恐怖,又是动人,正静静地听着曲小
龙继续讲下去,曲小龙却忽然停止了讲述,对着电影屏幕一挥手,屏幕上恢复了
放映《钢铁侠Ⅱ》的正常画面。
傅玉梅正发愣间,曲小龙已经伸手搂住了她的腰肢。傅玉梅大惊,挣扎道:
「曲小龙,你答应过我的,不准侵犯我、、、、、、」
曲小龙却紧紧搂住她的腰肢,将脸庞埋在她的胸脯上,隔着毛衣使劲摩擦她
那两只丰满鼓胀的乳房。傅玉梅挣扎不开,眼泪夺眶而出,泣声道:「你这样折
磨我,我不如死了!我就是做鬼,也不会依从你的、、、、、、」
曲小龙闻言一震,搂住傅玉梅的双手一松。傅玉梅使劲推开他,正要起身逃
跑,曲小龙一把抓住她的纤手,双眼射出阴邪至极的光彩,冷笑道:「做鬼都不
会依从我、、、、、、嘿嘿、、、、、、好,很好、、、、、、傅老师,你忘了
那个做鬼的于娜是怎样被铁恨抓回来的?好,我本来想用真心打动你。哪怕你给
我一点点怜悯和爱心,我都会感激你一辈子,谁知你还是如此鄙视我,伤我的心。
好,很好,这是你自己逼我用邪术对付你,不能怪我、、、、、、你走吧、、、、、、」
曲小龙说完,脸上的神色极其疲惫,向后躺倒在沙发上,闭上双眼,很快打
起了呼噜,似乎沉沉睡去。
傅玉梅愣了一会儿,一时间不敢走开,不知道这邪恶的大头男孩究竟要用什
么样的邪术对付自己。她呆呆地在曲小龙身边站了一会儿,终于玉牙一咬,转身
离开了电影院。
夜凉如水,城市的霓虹灯闪耀成一片迷离的色彩。傅玉梅沿着街边的人行道
缓缓地走着,回想着曲小龙所讲的袁冰和曲灵风的故事,很想知道这对情意笃深
的伴侣最后究竟为何闹得分手,一切难道只是因为曲灵风没能解除自己的鬼脸降?
人世间真有一种鬼脸,可以摧毁爱情的坚贞吗?
傅玉梅感到自己思绪混乱,便努力不再去想。回到家里已是深夜,父母兄弟
都睡了。傅玉梅也睡下了,起初不敢睡着,怕做噩梦,但由于疲倦,终于还是进
入了梦乡。奇怪的是这一夜睡得十分安静,没有做任何梦。
第二天早上,父母问她昨晚到哪里去了,傅玉梅说到同学家里吃饭,所以回
来晚了。她不敢对朴实的父母说出自己的羞辱遭遇,怕老人承受不了。早饭后,
傅玉梅去幼儿园,径直走进校长办公室,将一封辞职信轻轻放在办公桌上。
刘校长吃惊地看着她。傅玉梅也不想多说,转身便走。刘校长却叫住她,叹
道:「你走我不留你,但这个月的工资我还是应该给你的、、、、、、」
傅玉梅闻言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按照刘校长的刻薄吝啬,是根本
不可能给自己工资的。她本也没打算要。刘校长盯着傅玉梅的俏脸,眼里首次流
露出怜惜的目光,从抽屉里掏出一些钞票,装在一个信封里,递给傅玉梅,叹道:
「我也知道那个大头男孩曲小龙有点邪气,但我不敢得罪他爸爸。你是个年轻姑
娘,还没有成家,为人又稳重矜持,在这里工作我担心会出事,所以你辞职我批
准。你走吧,我听说城东有一家孤儿院在招聘员工,你可以去试一下。」
傅玉梅接过信封,含泪给刘校长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幼儿园。
走在街上,她的眼泪很长时间都没有干,因为她心中洋溢着一种温暖。本来
经过曲小龙的事情,她对世界的黑暗和人性的邪恶已经十分失望,但从刘校长的
言行举止中,她再次感到生命还是有温暖的,人性中毕竟还是存有善良的一面。
那个曲小龙还会不会找自己?昨晚他说过要用邪术对付自己,不知道是真是
假。傅玉梅也不愿再多猜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抓住眼前的时光才是最
重要的。
第二天,傅玉梅便去了刘校长介绍的那家孤儿院,见环境不错。经打听,了
解到这家孤儿院是香港一个富豪捐资建立的,收养了一百多个孤儿,生活设施和
日常管理都很优越。院长姓顾,是一名胖乎乎的和蔼中年人。傅玉梅应聘后勤管
理人员,经过顾校长的面试询问之后,便让她第二天开始上班。
傅玉梅没想到面试这么顺利,心里很是高兴。离开院长办公室,经过走廊的
时候,险些撞到一名青年,她忙向后退,微笑着向那青年道歉,那青年也向她道
歉。只见那青年身材高大,穿一身白色蓝条的运动服,头发卷曲,相貌十分英俊。
说话的声音却十分尖细,透出一种稚气。傅玉梅心里十分奇怪,当时也没有多做
交谈,匆匆离开了孤儿院。
当天晚上,傅玉梅起初还是不敢入睡,因为怕做梦,怕曲小龙通过梦境对自
己下邪术,但熬了两个钟头,终于还是进入了梦乡,所幸并未梦到曲小龙或者什
么可怕的事物,梦见的竟是白天在孤儿院走廊里遇到的那名高大英俊的青年。那
青年表情十分憨厚,在梦里对傅玉梅微笑着,令得她芳心颤动第二天早晨醒来以
后,傅玉梅感到自己的脸在发烧。她从未因为一名男子如此羞涩过。但昨天见到
那名高大英俊的青年之后,她感到自己首次变得心神不宁起来,莫非自己对那青
年产生了爱慕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