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烟传(1-10)


  引子
  虽说食尽鸟投林,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正是那:运退黄金失色,时来黑铁生光。
  看官且看,那贾史王薛四家家道败尽,乃自取之祸。不过有道是恩怨分明,做孽的,自当受苦受难;那行善的,怎会得无妄之灾呢?原来其中还另有故事。
  有道是: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一切祸福,自作自受。
  话说京师近郊,有一叶姓商贾之家,父亲常年在外,一年不得见一次面。家中有一独子,因不及起名,就叫叶子。此子到聪明伶俐,虽上过两年书,因家中没有向上之念,也就歇了。至此更是无人管束,成日里疯玩。
  十岁那年,其父时来运转,倒赚了千金回家,虽说财不外露,三个族叔到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不料塞翁失马,焉知非富。才刚进家门三五天,身上沾染的时疫就发作了,连妻子也染上了。这个病甚是凶险,三位族叔乘机上门,名为探视照顾,实欲霸占家产。开始还是偷偷摸摸,后来干脆是明目张胆,翻箱倒柜。可怜鹊巢鸠占,把个叶子倒逼的流落街头。不上两日,夫妻双双病亡。三为族叔只忙着你争我夺,那有空管殡葬之事。叶子到颇有决断,卖身葬父母。恰巧贾府的宝玉宝二爷要一个伴读书童,见叶子清秀伶俐,便买了回来,取名茗烟,倒算脱出苦海。
  那宝玉见茗烟聪明伶俐,不仅让他照料院外的书房,外面跑腿的事也都由茗烟打理,更为了方便,禀明王夫人,让茗烟住在了怡红院外的一间小屋内。宝玉待人随便,不管丫头小姐,只喜姐姐妹妹的乱叫,带的茗烟也姐姐妹妹的混叫,茗烟聪明伶俐,又颇讨人喜欢,故大家也到不太跟他计较。

  一、茗烟初明闺中事
  “茗烟!茗烟……”只见一个俏丽的姑娘一阵风一样地冲进了茗烟的屋子,揪着茗烟的耳朵就往屋外跑。
  “啊!饶命啊!饶命啊!晴雯姐姐,你就不能轻一点!哎哟哟,好疼啊!”
  晴雯放开了茗烟的耳朵,插着腰说:“都这么晚了,还赖着不起来,二爷叫你呢!下次再让我看到,非揭了你的皮不可!”
  “好了好了好了,我这就去。”茗烟捂着耳朵一溜烟往厢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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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茗烟?!嘻嘻,对,那是我。我是宝二爷的书童。我不仅照料二爷院外的书房,二爷外面跑腿的事都是我打理的。二爷身边的事就是几个大丫鬟照料的,象袭人、麝月、秋纹,对了还有刚才的晴雯。晴雯姐姐是怡红院里最漂亮的,虽然脾气有些躁,嘴也象刀子一样,不过我觉得她是刀子嘴豆腐心,至少,至少她还从来没有揭过我的皮呢!
  作者在一旁道:“行了行了,你都是主角了,还怕没表现的时候啊?快闭嘴!”
  茗烟:“不行!你总是把我当符号一样摆弄来摆弄去,又不顾我的感受,当然要多讲两句!”
  “我可是一个单纯可爱的少年哟!咳咳,至少最开始是,后来就被这个变态的作者命人玷污了!我好惨啊!嗷!不要打我!”
  作者:“哼哼,我还制不了你吗!”
  茗烟又冒出了一个头:“最后说一句,宝二爷是个没大没小的主,脂粉堆里姐姐妹妹的乱叫,带的我也姐姐妹妹的混叫,还好她们都和我关系不错,到也不太跟我计较。嗷!又打我!”
  作者:“行了,这么蝎蝎螯螯的,把我的话都抢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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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爷,我来了,有什么事?”
  “茗烟,准备车马,我们去薛大爷家。”宝玉一边整理着衣物,一边对茗烟说。
  “哦,二爷,可是昨儿个说的赏戏啊?”
  “对,你到还惦记着嘛!”宝玉笑着说道。
  “好啊!我马上去!”茗烟忙忙往外跑。
  “哎,你可照料点二爷,别喝太多酒,也别乱跑啊!”袭人忙嘱咐茗烟道。
  “知道了,袭人姐姐你放心吧!”茗烟人已经跑到院外了。
  宝玉和茗烟正往院外走,经过稻香村时,不期遇到了李纨。宝玉忙问安道:“嫂子可好?”
  李纨笑着回道:“好好好……对了,二爷休走,嫂子有话要说。”
  宝玉停步问道:“嫂子有何事?”
  李纨道:“最近凤姐病了,家中大小事物都要我和探春照料,我实在没空照看兰儿了。可是身边的几个丫头都不中用,嫂子实在不放心,想求二爷白天照看照看兰儿,顺便也教他读书写字,莫耽误了他。”
  宝玉最近忙着和几家的公子饮酒看戏,赏花评词,哪愿意被李纨拘住,可又不好推托,想了一想,说道:“嫂子,最近宝玉时常不在家,难以把贾兰照料周全。不如这样,我叫茗烟每天来照料贾兰,若我有空闲,便来教贾兰读书写字如何?”
  李纨上下打量了清秀伶俐的茗烟一番,笑着说:“那也好,茗烟你明日辰时来稻香村吧。”说完便离去了。
  “二爷,我不行啊!我要走了,你可就没人照顾了啊!”茗烟刚反应过来,就忙对宝玉说。
  “去去去,我身边还有李贵嘛!”宝玉笑着对茗烟说,“你就别想了,好好照顾贾兰,如果珠大嫂子满意,我就放你几天假如何?”
  “那好啊!谢谢二爷!”茗烟挠挠头皮,笑着说,“二爷,我们还是赶快到薛大爷那里去看戏吧!”
  第二日辰时,茗烟到了稻香村,李纨吩咐了几下便离去了。那贾兰才五岁,还未到上学堂的年纪,正是最顽皮的时候。不过茗烟也不过十五岁,少年心性,到很快和贾兰打成一片。未到晌午,厨房便已送来午饭,这二人更是狼吞虎咽,刹那间便吃完午饭。贾兰毕竟年幼,又玩了一上午,此时便要睡觉。
  贾兰对茗烟说道:“茗烟哥哥,你陪我一起睡,好不好?”
  茗烟说:“不好吧?我是下人呀,怎能和少爷一起睡啊?”
  贾兰拉着茗烟的手说:“没关系啦……你和别人不一样啊!再说我没人陪就睡不着啊!求求你啦……”
  “好吧好吧!你可别闹啊!”茗烟无法,便陪贾兰一起上床睡觉。
  闹了一早上,茗烟也乏了,看贾兰睡着,便给他盖好了薄被,自己也迷糊过去了。
  刚过小半个时辰,茗烟便醒了。他刚准备下床,忽然听到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传来。此时下床已经来不及了,茗烟忙闭上眼睛装睡。
  只听那人走到床边,便轻轻地撩起帐子。茗烟闻到一股幽香入鼻,就偷偷睁开眼睛,一看原来是李纨——她定是放心不下,中午便抽空回来一看。只见李纨弯下腰来,两手越过茗烟,轻轻给贾兰掖了掖被角,又爱怜地抚摸了一下贾兰的小脸蛋,直起腰来顺便扫视了一下茗烟。
  “啊!”李纨忽然叫了一声,又连忙用手捂住了嘴。茗烟正傻呆呆地偷看着李纨,听到叫声还以为李纨发现自己偷看,忙闭上眼睛,却半晌没有动静。又偷偷一看,双脸刷的一下变得通红,也差点叫了一声。
  原来此时正值盛夏,茗烟上身赤裸,下身也仅有一条短裤,此时又刚睡醒,小弟弟已经高高撑起一顶帐篷了。李纨盯着这顶帐篷,脸上觉得像火烧一样,呼吸也急促起来。茗烟只见李纨丰满的胸脯急速的起伏着,过了一会李纨一只手按住胸口,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逃离了贾兰的房间。
  当夜,两人都没睡好。
  茗烟想起那尴尬的场面,到现在都还觉得丢人。他想:“明天说什么也不能再让大奶奶看到那般尴尬的场面了,我可丢不起这个人。”想着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李纨红红的双脸和那丰满的胸脯起伏的样子。“原来李纨姐姐长的那么漂亮啊!”茗烟想到此,心猿意马起来。茗烟直到迷糊过去,脑海中还是反复浮现着那对隐藏在衣服下李纨的丰满的奶子。
  李纨也一样,常年寡居让她如干柴一般;平时还好,自己解决解决也就过去了,今日碰上了茗烟这把烈火,干柴上也就不免开始冒出青烟了。翻来覆去的她在迷迷糊糊中摆脱不去脑海中茗烟下面那高耸的帐篷的样子,渴望着帐篷下那根不知有多么粗壮的肉棒。
  第二日中午,李纨本不愿意回去,但不放心兰儿的她还是回去了。茗烟也本不愿再在兰少爷的床上睡,无奈贾兰不放;又不愿脱得只剩一条短裤,无奈天气实在太热。在心中一种莫名的悸动中,他又摆出了和昨天一样的姿势,不过胡思乱想的他却始终没有睡着。
  忽然一阵脚步声又从门口传来,“来了!”茗烟想道,赶忙闭上眼睛放松全身——除了小弟弟。茗烟听着脚步声,觉得和昨天的脚步声相比似乎多了一点迟疑。
  只见李纨走到床边,撩起帐子看了一下兰儿,便偷偷的开始观察起茗烟来。
  十五岁的茗烟还未发育完全,略显单薄的身体却让李纨怀念起刚成婚时的同样单薄的贾珠,裤中风光虽然没有昨天醒目,让李纨没有起一丝疑心,却让她多了分遐想。
  虽然有些心理准备,李纨的脸还是越来越红了。她觉得自己这把干柴在茗烟这堆烈火旁烤得越长,浑身的青烟就冒得就越厉害。李纨看了一会茗烟,心中突然涌出一股力,直把自己往茗烟身上推。幸好,一股羞耻之心油然涌出,把自己缓了一缓,李纨忙掉头跑开了。
  茗烟见李纨的眼睛向自己的脸上看来,忙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偷偷看李纨,发现她今天胸脯的起伏没有昨天的大,脸也没有昨天的红。突然李纨吸了一口气,似乎有点紧张,转身逃走了。
  在李纨离开后,茗烟坐起身,有些失望地轻轻拍打着自己小弟弟的头,说:“你今天怎么这么差劲?软绵绵的,比昨天差多了。你看人家李纨姐姐对你都不满意。”
  这天晚上茗烟睡的很好——他要养精蓄锐,再现鸡鸡雄风。不过李纨却始终没法平复心中的欲火,开始了自慰。
  李纨一只手抓住自己白嫩而硕大的乳房,使劲地掐揉着;另一只手抚摸着花瓣,快速地摩擦着。
  “啊……啊……哦……哦……嗯……嗯……”
  李纨闷哼着,往常她能很快地获得高潮,今天高潮却迟迟不来。在自己的抚摸下,李纨觉得乳房象是要炸开似的,胀得让她难受,阴道也感觉更空虚了。她一手摸向了硬梆梆但是十分敏感的乳头;另一手把一根手指伸入了阴道,似乎要填补那无尽的空虚。
  “啊……啊……啊……”
  李纨的脑海中贾珠的影像慢慢变成了茗烟,又从茗烟变成了贾珠,两个人似乎合二为一了。李纨喊叫声也变了。
  “啊……相公快点来干我啊……快啊!纨儿受不了了!茗烟!我要你的鸡巴!
  我要你的鸡巴来干我啊……嗯,好粗好长啊!“
  贾珠的面容渐渐在李纨的脑海中淡去,那坚挺的帐篷又浮现在她的心头。没有直接看到茗烟的小弟弟,反而给李纨以更多的想象。
  “啊!我要!我要我要……”
  李纨的双乳已经变得红彤彤了,下面也湿的一塌糊涂。阴道中的手指已经增加到三根了。李纨突然觉得子宫内一阵痉挛,一股爱液飙射而出——她终于高潮了。
  第三日中午,茗烟又假寐而待,养精蓄锐后的小弟弟,帐篷撑的特别高。终于李纨又走到了床边,只见她仔细看了看茗烟,又想了想,轻轻抱起贾兰,飘然而去。茗烟先是吃惊,然后十分沮丧,心想以后大概再没有机会看到李纨了。
  茗烟刚想起来,忽然又听到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李纨安置好了贾兰,又奔茗烟床前而去。她再次看见茗烟高高的帐篷,只觉得欲火如焚,阴道中奇痒无比。
  李纨解开外衣,又褪去了小衣,赤裸的爬上床去。她还怕惊醒茗烟,轻轻拉下茗烟的短裤,只见一根赤红粗大的阴茎从裤中弹出,越发显得坚挺无比。
  李纨此时也顾不得什么了,一手握住阴茎,缓缓便欲将它套入已泛滥成灾的小穴中去。刚进了半个龟头,茗烟便忍不住了,突然抓住李纨纤细的腰身,翻身过来,反把李纨压在身下,用力一捅,全根尽没在李纨的阴道中。
  “啊……”
  两人同时呼出一声,都觉得如登仙境。茗烟发现李纨的下面窄小温暖,肉棒的感觉实在太美妙了。不过他的注意力被李纨那对白皙的乳房吸引过去了,两眼死死地盯着,口水似乎都要流下来了。
  他的禄山之爪紧紧握住了那肥美的山丘,觉得全身热血沸腾。茗烟的双手没有就此停下来,他使出了浑身解术,抓、握、揉、捏之下,李纨的双乳在他的手中变幻着形状。茗烟的嘴也没有休息,只见他一会用舌头舔,一会用牙齿轻咬着李纨已经变得坚硬的乳头。
  “啊……啊……啊!”李纨顺着茗烟咬乳头的节奏呻吟着,双手更是紧紧抱住茗烟的脑袋。
  茗烟的嘴在李纨的乳房上留下一滩口水之后,又直奔李纨红润丰满的双唇而去。茗烟流连忘返于李纨甜美的小口和柔软灵活的香舌之间,双手则不停的照料着李纨白嫩硕大的双乳。
  过了一会,气喘吁吁的李纨推开茗烟的嘴,说:“下面,下面快动啊!”
  茗烟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几乎本末倒置了,李纨丰满柔软的双乳和甜美的小嘴几乎让自己忘了下面那紧紧握住自己肉棒的小穴了。
  茗烟开始在李纨的阴道中抽插着,强烈的快感从肉棒上传来,茗烟开始加快进出的速度,但是李纨柔软的双乳无法提供有力的支持,茗烟只好略带遗憾地把自己的双手从乳房移到了李纨的纤腰上。不过随着茗烟的抽插,李纨的双乳就在茗烟的面前不停的晃动着,看的茗烟是兽性大发,用上全身的力气在李纨的阴道中进进出出。
  “啊!相公……啊!茗烟你好厉害啊……啊!好粗好长啊!”
  李纨随着茗烟的抽插,呻吟声越来越高。而阴道中爱液犹如泉涌,润滑着茗烟的肉棒,也随之发出“扑哧扑哧”的声音。
  “吼……”
  大约在几十下之后,茗烟初次上阵的肉棒终于顶不住了,他狠狠地把肉棒插入了阴道的最深处,精关大开,浓稠而滚烫的童子精都深深注入了李纨的子宫之中。李纨被热乎乎的精液一烫,顿时也达到了高潮,“啊……”随着一声尖叫,一股阴精迸射而出。
  达到高潮的二人闭着眼睛,搂抱在一起,享受着这绝顶的快感。一会两人又同时睁开双眼,李纨脸一红,在茗烟耳边说道,“我守了五年寡,没想到今天却失身于你,你可不要对别人说啊!”
  茗烟笑嘻嘻地说:“李纨姐姐,你放心吧!不如我们再来一次?”说着就把脑袋往李纨的双乳间钻。
  “别闹了,时间不早了,我得走了。”李纨推开茗烟的脑袋说。看着茗烟始终盯着自己的乳房,李纨轻轻一笑,说:“你怎么老惦记着我的小妹妹啊?”
  “我就是喜欢嘛!谁要她又软又大呀!简直太美了!”
  李纨这时已经穿好衣物,听到此言,心里美滋滋的,又和茗烟吻了一下。李纨脸一红,对茗烟说:“明天中午我再来。”便忙忙离去了。

  二
  从此之后,每天中午李纨借看贾兰之名,便来与茗烟欢好,只不过茗烟每天改在李纨的闺房中等她。几日之后,茗烟害怕之心渐去,胆子也越来越大。这一日,她又来到床边,只见茗烟一伸手就把她抱上床。
  李纨挣扎道:“别闹,我还没脱衣呢!”
  “姐姐,次次都是你投怀送抱,今天就让我来伺候你吧!”茗烟一边说,一边隔着衣服就在李纨身上乱摸。
  “哼,什么投怀送抱,这么难听——还不是你故意勾引我!”李纨红着脸申辩道,不过身子到是老老实实地任由茗烟摆布。
  茗烟闻着李纨身上的体香,双手环抱着李纨,在她双乳上活动着。隔着衣服虽然没有皮肉相贴那么刺激,却也别有一番调情的风味。茗烟一边解开李纨的衣服,一边探手入怀,抚摸上了李纨的乳尖。
  “呼……”李纨长出了一口气。
  茗烟嘬着李纨的耳垂,说:“你喜不喜欢啊?”
  “你又作贱人家!”
  茗烟呵呵一笑,感觉到手中乳头迅速变硬,仿佛一颗鲜果一般,等着他来摘取。此时李纨已是胸襟大开,贴身小衣也被扯开至两旁,茗烟两手开始轻轻搓动着李纨的硬硬的乳尖,又和扭过头来的李纨紧紧吻到了一起,两人的舌头如交颈的天鹅一般,你缠着我,我缠着你,久久不离。
  李纨的身子变得越来越热,两条腿也开始互相搓动着。看见此景的茗烟在李纨的耳边说道,“你已经动情了哟!”
  “那你还不快一点?”李纨腻声的回答道。
  茗烟把李纨翻过身来,脸贴脸的抱住,双手解开了李纨的罗裙,又褪去了内裤,一只手开始在肥沃湿润的草丘上抚摸着。茗烟的舌头开始攻击李纨那柔软之极的乳房,而在茗烟粗糙又火热的舌头的大力舔吸下,李纨的乳晕也开始变硬起来。
  “啊!啊!!好相公!亲相公!你饶了我吧!”
  李纨在茗烟的攻击下,下面的小嘴也已一张一合,粉红的嫩肉都露出来了。
  看到如此萎靡的景色,茗烟也忍不下去了,使出老汉推车式,从后面把硬得不能在硬的肉棒‘噗’的就插了进去。
  生育过的李纨,阴道略显宽敞,抽插起来不太费力,不过到正适合还是雏鸟的茗烟,不至于太快就射了。不过温暖湿润的阴道和经过生孩子考验的阴道肌肉到也不是吹的,吸的茗烟是飘飘欲仙。
  下面的感觉虽然过瘾,上面的眼福到也不浅,俯身下的双乳更显硕大,随着抽插而悠悠晃动的样子实在是太美了,茗烟放慢了速度,把双手从李纨纤细的腰肢上移开,去掌握那诱人的双乳。让坚硬的乳头在手心中轻轻摩擦。
  “啊……啊……啊……好爽啊!”李纨在上下夹攻中开始忘情的呻吟。
  在充分享受完李纨肉体的温柔,也让李纨充分进入状态之后,茗烟再次加快抽插的速度。茗烟以初生牛犊不怕虎之势狠狠地抽插着,李纨的快感直线上升。
  “啊……啊……啊……我要死啦……”
  李纨的喊叫声一声比一声响,一声比一声荡,突然她浑身紧绷,双手再也撑不住,直接倒在了床上。
  “啊……”
  一声长长的呻吟声之后,李纨达到高潮了,阴道的突然夹紧和子宫中阴精的迸发,让已在倒数计时的茗烟狠狠插入李纨的花心,稍微提前了一点发射了。
  高潮已过,两人相拥在一起,享受着片刻的宁静。李纨对茗烟说:“你明天还是不要再来了吧。”
  “什么!李纨姐姐你不要我了?!”茗烟一听就急了。
  “傻孩子,你想到哪里去了!”李纨笑着说:“你不知道,一来,二奶奶这几天已经好了,明日我就不去操掌家务了,自然你也不能再来了。二来……”
  说到此,李纨脸又红了一红。
  “二来,你现在年纪还小,若日日与我欢好,只恐会动摇你的元气,需得节制一些方可。”
  “那你也不要赶我走啊!”茗烟急急道。
  “三来,你我之事,若被人发现,你我只恐都性命有忧。”
  茗烟一听她如此说,顿时垂头丧气。
  李纨忙安慰他说:“别着急,有机会的时候,你还是可以来的嘛!”
  李纨突然娇声对他说:“小相公,你再来啊!”
  茗烟一听,顿时把丧气的心情丢到脑后,提枪而上。
  “姐姐,我们再大战三百回合!”
  茗烟在回怡红院的路上,暗自思量着,“哼!李纨姐姐瞧不起我,我定要赚很多很多的钱,把她们都娶回来!”(他的心中,‘她们’还包含着晴雯。不过他此时还不懂,贾家的势大,还不仅仅是有钱而已。)
  茗烟路过缀锦楼,便想去瞧瞧迎春姐姐。刚到门口,一个老婆子瞧见他,忙问,“茗烟,你来做什么?”
  茗烟一看,忙笑道,“哎呀,这不是赵妈妈吗!我来看二小姐和姑娘们有没有什么要我去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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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有人会问,茗烟是宝玉的小子,怎么会帮迎春买东西呢?
  原来虽然府中大小事物都有专人采买,但是府中小姐和丫鬟们若想买些新奇的小玩艺,或各色零碎事物,却是通过外面的老妈妈们采买的。可惜那些老妈妈们不是蠢笨不堪,就是见钱眼开,买到之物大都不合姑娘们的心意。这茗烟聪明伶俐,眼光不错,又能出入贾府内外,这府中大半的小姐和丫隄仙境。而茗烟也在那痉挛的花芯上又一次达到高潮。
  强烈的高潮刺激的两人都是一阵头昏眼花,软瘫的二人躺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
  茗烟搂抱着秦可卿回味道:“姐姐的身体真是太美了!那蜜穴简直就是天仙宝境!”
  秦可卿含羞说:“你也很好啊!我还从没这么开心过,人都要晕过去了。”
  茗烟突然对秦可卿说:“嫁给我吧!瑞珠姐姐已经死了,我不能再让你也受苦。”
  秦可卿看了一眼茗烟,眼中的惊讶渐渐变成狂喜,一下扑入茗烟的怀抱,呜呜的哭了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哽咽着说:“不,我已经是残花败柳,怎能做你的夫人?以后一定会有比我更漂亮,更温柔也更贞洁的女子嫁给你的,我岂能僭她们的先?——能做你的丫鬟已经是我的福气了。”
  “别傻了,我岂是小鸡肚肠之人?我就是喜欢你,以后无论我娶多少女子,她们都还得叫你一声姐姐呢!——不过,我也不喜欢叫夫人,以后我还是叫你可卿姐姐,你还是叫我茗烟,好吗?”
  “嗯。”秦可卿含羞点了点头,又倒在了茗烟的怀抱中。
  陶醉在幸福中的秦可卿一颗心都放到了茗烟的身上。她回过神来突然对茗烟说:“茗烟,你已经有了这么大的家事,又何必在贾府当差呢?我看着宁荣二府眼下虽然热闹无比,不过迟早是要败掉的,而且恐不会很久,你若淹留在府上,只怕会受连累。不如早日出府为妙。”
  “可卿姐姐,你说之事,我也想过,一来詹姆士大哥说过,走远洋乃风险极大之事,我在贾府当差也可留一后路;二来我在府上还有许多挂念之人,也不忍就此离她们而去。”
  “实话告诉你,我在府中和珠大嫂子有过那事,还有二小姐。”
  秦可卿眉头一扬,慢慢说道:“珠大嫂子,也不奇怪,守寡毕竟不是那么容易的;二小姐,嗯,也不奇怪,她可是逆来顺受的人。不过你这是害了她呀。”
  茗烟惭愧的说道:“是我不好,管不住自己。不过我定得好好补偿补偿,不然良心也过不去。”
  “嗯,茗烟你若真是有情有意之人,别管那么多,把你那些中意的姐姐妹妹们救出来吧,别看她们表面风光,背地里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委屈。”
  说到委屈,茗烟又想起平儿来,茗烟拉住秦可卿问道:“可卿姐姐,你觉得琏二奶奶身边的平姐姐怎么样?”
  “平儿?她倒是个美人胚子,不过也怪委屈的,每日受着琏二奶奶的锉磨,还要强装笑脸。唉!”
  茗烟听李纨是这么说,秦可卿也是这么说,心中顿时体谅到平儿的苦心,挠挠头说:“啊!那又是我错了,明儿个我就给她赔礼去!”
  第二天,茗烟又来到平儿的房间,看见平儿正坐在床边,两眼通红,——定是才哭过。看见茗烟来了,平儿说道:“呸!你这个短命的……”话还没说完就转过身去,低头抹着泪。
  茗烟堆着笑脸,走到平儿面前,作揖道:“平姐姐,昨儿个是我不好,你大人有大量,就饶了我吧!”
  平儿躲着身子道:“你脾气大,今儿个看我顺眼,就要和我好;明儿个看我不顺眼,就又要和我恼,我可没功夫陪你玩!”
  茗烟赖着脸走上前去,一把抱住平儿说:“平姐姐,我知道你对我是一片真心,昨儿个是我错了,我以后保证不再对你撒气,你就饶了我这回吧!”
  平儿被他抱住,身上一热,口风就软了。平儿又说:“你也真是的,都这么大了,还不知礼数,让人看见多不好。”
  “没事!”茗烟说着,就“叭”的一声在平儿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平儿羞的忙挣开茗烟,转向一边,说:“你可真坏!”
  平儿被他一吻,虽然脸上红的很,却是满心欢喜,只是不好说出口来。
  茗烟呵呵的笑着,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便走到桌前,拿起昨天被铰碎的荷包说:“哎呀!这个荷包好精致呀,可惜铰碎了。”
  平儿一听,转过身来,一把抢了过去。茗烟也不恼,笑嘻嘻的问平儿:“平姐姐,这个荷包是做给谁的呀?”
  平儿咬着牙说:“还不是给……”说了一半又停住了。
  茗烟又粘了上去,在她左右面颊上来回轻吻着说:“平姐姐,我知道这个是给我的,可惜铰坏了,你就再给我做一个吧!”
  平儿红着脸说:“哼!想的美,那也要看我有没有空了。”
  茗烟一见,“好姐姐”叫个不停,又是对平儿吻个不停。平儿被他搞的意乱情迷,等到茗烟要走的时候,平儿已经把那点委屈丢到爪哇国去了。
  这时一个小丫头在门口说道:“平姐姐,史姑娘来了,听说也要住进园子里去,二奶奶叫你呢!”
  “知道了,你先去吧!”平儿回过头来对茗烟说:“你也回去吧,史姑娘来了,你们二爷又要无事忙了。”说完捂着嘴笑了起来。
  茗烟见平儿媚态横生,魂儿都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好半天才点了点头出去了。茗烟刚回到怡红院,袭人劈头就骂道:“茗烟你死那去了?二爷在林姑娘那里,你快去告诉他,说史姑娘来了,叫他到老太太屋里去见见。”
  “好嘞!”此时的茗烟心情正好,袭人虽然骂他,他却一点也不生气,忙忙的就往潇湘馆跑去。
  “二爷!二爷!史姑娘来了,正在老太太屋里呢!袭人姐姐叫你快去呢!”
  茗烟一阵风似的冲进潇湘馆,看也没看就冲里面喊。
  一个女声说道:“嗯?你又来通风报信?!”说完一把揪住茗烟的耳朵。
  “哎哟哟!别拉,别拉,好疼!”茗烟一边求饶,一边转头一看,可不就是湘云吗!原来湘云正想进去吓宝玉一跳,被茗烟这么一喊,可就泡汤了。
  “哦?是云妹妹来了?”宝玉拨开帘子,三步并作两步走了出来。
  宝玉抬头看到湘云已在院子里了,便笑着说:“云妹妹,你好快的脚程啊,刚刚还说呢,这么快就过来了。”
  湘云拖着茗烟的耳朵走到宝玉面前,嘟着嘴说:“爱哥哥,你成日家和林姑娘说话,这会子我来了你也不来看看我。”
  宝玉刚想说话,这边黛玉也出来了笑着对湘云说:“这不是湘云妹妹吗?”
  黛玉捂着嘴笑了笑,又说:“都这么大了还像个小孩子,整天‘爱’、‘二’分不清。瞧你,好好一个姑娘家,揪着小厮的耳朵又算什么呀?”
  湘云一甩手,放开了茗烟的耳朵,针锋相对的回道:“黛玉姐姐,你可是大人了,什么时候出门阁呀?我还等着喝你的喜酒呢!”
  黛玉一听,气的直跺脚,追着就要打湘云。宝玉忙笑着拦住说:“好妹妹,你就饶了她一回吧!”
  黛玉发现宝玉几乎把她搂住,脸儿一红,哼了一声转过身去,说:“这回就算了,下次定不饶她!”
  湘云拍着手说:“爱哥哥,你还是好好哄哄林姐姐吧,不然她又要恼了。我去园子里玩,爱哥哥,你把茗烟借给我吧!”
  说完湘云一把拉住茗烟的手臂,便往外跑。
  茗烟侧着身子,对宝玉喊道:“二爷,我……我……我……,你……你……
  你……“
  宝玉笑着说道:“没事,茗烟,你就听湘云妹妹的吩咐吧!”
  “史姑娘,你这是去哪儿?……慢一点,这里地滑……”
  湘云拉着茗烟直到沁芳亭才停下来。湘云一伸手说:“拿来!”
  “什么东西?拿什么?”茗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还问!我给你的香袋呢?你身上都没有,是不是弄丢了?”湘云说着,眼睛却在茗烟身上乱转,手也伸的越发长了。
  “没丢没丢,在这里。”茗烟忙忙的说道,一边解开衣襟,从贴身的小衣上拿出了那个香袋。
  湘云一看茗烟把香袋放在衣内,便知他颇为珍重,心中暗喜。她脸儿微微一红,从茗烟手中一把抓过还有茗烟体温的旧香袋说:“这个旧了,也没香气了,不给你了。”
  茗烟喊道:“哎呀!那我可没了。”脸上颇是惋惜。
  湘云又拿出一个新做的香袋,丢给茗烟说:“这个给你吧!”
  茗烟拿在手中,细细的一看,只见针角整齐,做工细致还绣了花。美滋滋的说:“史姑娘,这个定费了你不少工夫,做工真精致呀!”
  湘云一听,满脸通红,突然对茗烟说:“茗烟哥哥,我们去爬那棵大柳树吧!”
  说完拉着茗烟就跑。
  “哎哎哎!我的姑奶奶,你可饶了我吧!……慢一点!”茗烟被湘云就这么半拖半拽的拉跑了。
  傍晚筋疲力尽的茗烟跟着湘云回到老太太屋里,倒是湘云疯了一下午,却依然神采奕奕。
  茗烟在屋外候着,湘云走进去就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把湘云搂在怀中,笑着说:“回来了?下午一个人到院子里玩,怎么连个丫头也不带呀?摔着了怎么办?”又问道:“是谁跟在身边呀?”
  湘云吃吃笑着说:“是茗烟。”
  老太太一时想不起来了,就问:“哪个茗烟呀?”
  王夫人忙回道:“就是老太太您派给宝玉的那个茗烟呀!”
  “哦!”老太太笑着说:“老糊涂了,那小子聪明伶俐,服侍人还是很小心的。出去告诉他,以后跟史姑娘在院子里的时候,别再叫她爬树了!”
  凤姐笑着说:“谁说老太太记性不好?倒把湘云妹妹小时候在园子里爬树的事记得一清二楚呢!”
  王夫人也陪笑道:“幸好只是摔了一身泥,若摔坏了什么,倒是我们的过错了。”
  湘云粘在老太太怀里,撒娇道:“老太太老是提起那事,我可不依。”
  老太太摸着湘云的头说:“我小时候和你一样,也喜欢爬树呀什么的,后来摔下来,把头磕破了,差点把命送掉。你若是有点损伤,我不心疼,你老子还心疼呢!”说着又劝湘云:“以后要爬,就要茗烟那小子爬给你看,你可不许再爬了!”
  “好啊!”湘云拍着手说:“那以后就把茗烟借给我使唤吧!”
  老太太笑着说:“好好,你爱使唤这园子里那些人,只管叫去用。不过先和你宝哥哥说说去。”
  宝玉忙搭上话说:“云妹妹喜欢,叫去便罢,不用问了。”
  老太太又对湘云说:“云丫头,你今晚便到园子里住吧,和你们姐妹好好玩玩。”
  凤姐忙接过话来:“湘云妹妹,你要住哪里?我着就去叫人安排。”
  湘云的眼睛滴溜溜的一扫,指着黛玉说:“我要和林姐姐一起住,不过也不知道她欢迎不欢迎。”
  黛玉一听,只好站起来笑着说:“当然欢迎,云妹妹若能来,我正求之不得呢!”说完见老太太别过脸去和王夫人说话,便偷偷瞪了湘云一眼,湘云看见,笑着对黛玉吐了吐舌头。
  吃完饭,湘云就和黛玉一起回到了潇湘馆,身后还跟这个愁眉苦脸的茗烟。
  进了潇湘馆之后,湘云回头看了一眼茗烟,说:“别象个被锁的猴儿似的,你若不听我话,我……,我便爬树!”
  茗烟一听慌了,忙说:“史姑娘,小的听话,小的一定听话!”
  黛玉一听,抿着嘴笑道:“真真还是个孩子,这么顽皮!”
  湘云搂着黛玉的脖子撒娇道:“好姐姐,那你可要疼我!”
  黛玉摸着湘云的头笑着说:“好!姐姐疼你!”下午还在斗嘴的二人此刻变得亲密无间了,倒把茗烟看呆了。
  两人笑着一起进了黛玉的卧房。茗烟不敢离去,又听房内湘云与黛玉二人嬉戏之声不时传来,颇有些无聊,便溜到偏屋找人说话。
  茗烟掀起帘子,见翠缕正在房中低头做着针线。翠缕抬头见是茗烟,便笑着说:“你怎么跑来了,小心一会儿姑娘叫你!”
  茗烟凑了过来,笑嘻嘻的说:“姑娘们在房中聊的正开心呢!多半不会叫我的,……再说一个人在屋外可无聊呢!翠缕姐姐,你陪我说说话吧!”
  翠缕忙说:“你可别闹。求求你,好茗烟,没见我正在做针线吗?”
  茗烟凑过来好奇的问:“姐姐在家得闲做做针线也就罢了,来这里玩何必还这么忙忙碌碌呢?”
  翠绿听完微微一笑,又看了看窗外,见无人来往,小声对茗烟说:“我告诉你,你可别处去乱说啊!”
  茗烟一听颇是兴奋,挨着翠缕坐下,忙催道:“姐姐快说,我不告诉别人的。”
  翠缕拢了拢头发,对茗烟说:“自从那边太太没了之后,老爷就一直鳏居。
  如今老爷外放了,家中事务都是由哥子嫂子管着。他们把针线人给省了,让小姐和我照管许多针线活,平时几乎忙不过来。现今来这里,小姐自然可得些空闲,不过若是回家去手上这些事少做了些,他们又要没好脸色了。不过抽空多做些罢了!“
  茗烟生气的问:“他们又不是小姐的亲哥亲嫂,如何这般作践小姐?”
  翠缕悄悄的说:“轻点声,提防让人听见,小姐难堪。虽不是亲哥亲嫂,却是家中总管。老爷又一心要做清官,家中照看不得,还得让着他们几分。小姐又能如何说话?”
  茗烟感触的说:“没想到小姐平时爱玩爱闹的,心中也是一肚子苦水。”
  “就是,还好小姐想得开,不然早给气死了!”
  翠缕歪着头说:“对了,上次的事还没谢谢你呢!”
  茗烟挠挠头说:“没什么……,对了,后来没事吧?”
  “没事,”翠缕笑道,“‘管家’们也出去了,倒比我们回来的还迟。”
  “不过……”翠缕促狭着对茗烟说,“小姐在家常常念叨到你,还偷偷做了一个香袋,连我也瞒着,有没有给你呀?”
  茗烟心中一惊,没想到被翠缕看破,不自觉的捂住胸口,哪里逃得过翠缕尖尖的眼睛。
  “好哇!快让我看看!”翠缕不由分说就来拉扯茗烟的领口。
  “好姐姐,你饶了我吧!莫扯坏了。”茗烟求着翠缕,一边把挂在脖子上的香囊取了下来。
  “嗯,就是这个。”翠缕拿在手上仔细瞅了瞅,红着脸说:“行了,你还是收好吧!这可是小姐的一分心意啊!”
  “哟,你们在说什么体己的话呀?”紫鹃掀起帘子,笑着跨了进来。茗烟支支吾吾的,忙把香囊握紧,生怕紫鹃看见。幸好紫鹃到也没注意,只对茗烟说:“你回去吧,小姐们要安歇了,没你什么事了。明天一早再过来吧!”
  “是,紫鹃姐姐!”茗烟象脱了锁的猴子,一溜烟就跑掉了。
  第二日辰初,茗烟就来到潇湘馆。大概是昨晚睡的太晚,湘云和黛玉都还未起来。早起的紫鹃见茗烟进来,忙摆摆手让他噤声,又招招手叫他过来。
  茗烟走近,笑着说:“紫鹃姐姐起的真早!”
  紫鹃忙说:“小点声,小姐还在睡觉呢,莫吵醒了她们。”说完回身进屋,见小姐们还睡的正香,便又退了出来。紫鹃笑着说:“左右小姐还有会子才能起来,你先去歇歇吧!”
  茗烟看看四周说:“才起来又去歇,怪无聊的,……不如,姐姐陪我说说话吧!”
  紫鹃想了一想,点点头笑道:“好吧,就在这聊聊吧!”说完用帕子掸了掸游廊的抄手,半靠半坐地说:“你们二爷近日又在忙些什么呀?”
  茗烟笑嘻嘻的说:“紫鹃姐姐,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二爷不是天天泡在林姑娘这里吗?”
  紫鹃脸儿一红,又问:“那二爷去宝姑娘那里吗?”
  “去!”茗烟一口应到,“二爷除了来这里,去得最多的就是宝姑娘那里了。”
  紫鹃心中一动,又追问道:“那是来这里多些,还是去宝姑娘那里多些?”
  茗烟想了一想,说:“嗯,还是来这里多些吧!三日里到有两日在这里呆着呢!”
  紫鹃一听似乎不太满意,又问:“茗烟,我且问你一句,你可要如实回答,别诓我啊!”
  “什么事?”茗烟凑过来,好奇的问。
  紫鹃斟酌了一下问:“你觉得,你们二爷是喜欢林姑娘多些,还是喜欢宝姑娘多些?”
  茗烟歪着头,想了一会说:“我觉得……,二爷还是喜欢林姑娘多些。”
  “哦?真的吗?”
  “不过我只是猜猜,也不敢打保票。姐姐问这些干什么?”
  “林姑娘的事就是我的事,我瞅姑娘和宝二爷是情投意合,不过毕竟姑娘只是寄居在此,若不早把终身大事定下,只怕迟则生变。”
  “是啊!”茗烟边想边说,“林姑娘和宝二爷倒是天设地造的一对呀!”
  茗烟不知不觉想歪了,转过头来问紫鹃:“紫鹃姐姐,你说二爷和林姑娘结亲之后会不会把你许配给我啊?”
  紫鹃一听,脸儿涨得通红,骂道:“呸呸呸!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和你说正经话,你到编排起我来了!”
  茗烟厚着脸皮笑着说:“二爷和林姑娘是门当户对,紫鹃姐姐和我也是呀!
  怎么倒成了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啊?“
  “呸,越说越没脸了!”紫鹃站起身就想打他,茗烟一看不对,早躲开了。
  “紫鹃,紫鹃!”黛玉此时醒了,叫起紫鹃来。
  “哎!来了!”紫鹃也顾不得茗烟,忙转身进去了。
  这日茗烟在潇湘馆呆了一整日,宝玉也来闹了半日,下午方去。不想此时正是四月天,阴晴不定,好好的日头,下午突然下起雨来。湘云无处可去,便不去搭理茗烟,只和黛玉谈起往日做的诗词起来。
  这可把个茗烟憋坏了,只好有一句没一句的和翠缕说话。不过或许是早上的玩笑开过头了,紫鹃只是不时脸红红的看着他,却一句话也不肯搭理。晚上茗烟刚回到怡红院,就听说袭人下午被二爷重重踢了一脚,倒把茗烟唬了一跳。
  第二日一早,宝玉就来传茗烟,叫他去王太医那里去开方抓药。茗烟笑着问宝玉:“二爷,究竟是个什么症候,您多少讲讲,不然太医问起来,小的没发回答。”
  宝玉满心羞愧,含含糊糊的说:“你袭人姐姐肋下被我踢到,青紫了一大块儿,昨儿个晚上还、还咳出了一些血。”
  宝玉又急急的催茗烟:“你快去吧,别东问西问了,只管问清了方子,把药抓回来要紧,你袭人姐姐还等着服药呢!”
  茗烟到太医院,找到王太医就细细说了一遍症候。这王太医五十来岁,头发都已花白,双目依然炯炯有神,已为贾府众人看了三十多年的病,实乃是府中信任之人。他听完茗烟所讲,捋了捋胡子,却不先说何方何药。王太医问到:“茗烟,这病人是府上何人呀?”
  “是宝二爷的大丫头袭人。不知要紧不要紧?”
  “嗯,那便还好。”王太医虽是口气一缓,却不肯多说,下笔写起方子来。
  片刻之间,王太医写好递给茗烟,只说:“连服三天,淤血退去就无大碍了。不过以后要注意调养,不可操劳,也不可悲喜过度,以防旧病复发。”
  茗烟医药之间并不太懂,只好答应了一声便去抓药了。
  且不说袭人服了这药日渐恢复,但说宝玉一日受老爷训斥,要他读书写字,还要日日督察,顿时心中不乐。
  宝玉刚回怡红院,就见晴雯失手打折一把檀香扇。宝玉随口说了她几句,倒把晴雯惹恼,理论几句又把来劝架的袭人拉扯上,心直口快的说了几句她不知廉耻的话。
  袭人一听,顿时五内俱焚,满心的冤屈不知从何说起,只觉一口甜腥涌上喉头,捂着嘴哭着跑了进去。袭人伏在床上,看了一眼手上的帕子,片片血迹有若朵朵玫瑰绽放,只觉分外刺目。袭人耳边又响起王太医的话,心中顿时通亮,只觉得万念俱灰,片刻间眼泪便如断了线的珠子洒落下来。
  宝玉此时也顾不得和晴雯理论,进来安慰袭人道:“姐姐莫难过,晴雯她爱说便说去,我以后定不负你。”
  袭人一听宝玉进来,忙把帕子抓紧,生怕宝玉看到。又强装笑脸说:“谁难过了,不过是些许小事。二爷你别在这里闹了,只管去看你林妹妹吧!”
  可巧黛玉此时进来,在外屋便觉得气氛不比往日,入内见二人正坐在床边,似是十分亲密,便笑着说:“哎哟,我可来的真不巧了,你们两口子在说悄悄话呀!”
  袭人忙站起让座:“林姑娘又拿我开玩笑,叫我如何当的起。”
  宝玉见黛玉进来,也忙让座道:“妹妹快请坐。”又说:“袭人不过对我用心些,她们便编排她,依我的性子,今儿个就去禀明太太,收了她看又如何!”
  黛玉笑着拍手道:“那可好,从今儿起我就叫你嫂子吧!”
  宝玉突然问:“妹妹你不恼?”黛玉见问的奇怪,随口反问道:“我有什么可恼的?”刚出口便已明白,跺着脚说:“你又欺负人!”站起往外就走。
  宝玉忙追上去,口中叫道:“好妹妹,你就饶了我这回吧!…好妹妹!…”
  袭人见二人出去,心中一宽,身上也觉得好些。想起宝玉的话,心中丝丝暖意升起,反觉得有些高兴。她自言自语道:“不知廉耻又如何?当姨娘又如何?
  既然宝二爷心中有我,我便当姨娘也未尝不可。我这身子虽然落下病根,不过调理调理也没有什么大碍,怕它做甚!“自袭人此念一起,对宝玉也格外用心了,隐隐以姨娘自居,不时规劝宝玉。

  十、
  自从湘云来后,园内平添了几分生动。她虽然年近及笄,可顽皮依旧,每日领着茗烟在园中跑来跑去,仿佛又回到了数年之前的时光。
  不知不觉已是春尽,天气已渐渐暖和,园内更是繁花似锦,鸟语声声,好一幅天堂美景!
  这一日茗烟刚从老太太屋里出来,忽见林之孝家的领着一群外人走了进来。
  茗烟看到走在前面的第一位女子后,双眼就再也移不开去了。此女体态优柔,相貌娇俏,分明是神仙中人!
  林之孝家的走了过来,看见茗烟直盯盯的看着身后的小姐,忙推了一下茗烟说:“茗烟!看什么看!没看见这么多东西吗?怀不快帮忙!贾府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啊?啊!”茗烟回过神来,一听,正中下怀。忙接过林之孝家的手上的包袱,紧紧跟在林之孝家的身后,还不时偷偷瞟一眼身边的绝代佳人。
  后面的两位姑娘看见,“咯咯”的笑了出来,推着前面的小姐说:“姐姐,你长的可真美呀!看把那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厮给迷的!”
  茗烟闻声一看,这才发现后面还跟着一对孪生姐妹,模样相似,生的一般俏丽。前面的小姐回过头来微微一笑,自谦的说:“两位妹妹才是美人儿呢!我不过生的古怪了点,倒让各位见笑了。”
  “嘻嘻嘻,”这对姐妹捂着嘴笑作了一团,“姐姐你若是古怪,我们不都成了丑八怪了吗?”一旁的中年妇女笑着劝道:“好了,别闹了,这是你们堂姐府上,再闹可就失礼了。”两姐妹一听才稍稍收敛。
  这时走到贾母的院外,林之孝家的转过身来对她们摆摆手,先进去通报了。
  看见林之孝家的走了,这对孪生姐妹又活泼起来。
  一位眨着眼睛问茗烟说:“茗烟哥哥,你是府上做什么的呀?”
  茗烟忙摆摆手说:“不敢不敢,两位小姐折杀我了,小人不过是这里宝二爷的书童,不敢当此称呼,两位小姐若是有什么事,尽管吩咐。”
  这位小姐一听颇为失望,转头对那妇人说:“娘,这儿的下人好胆小啊!没有家里的好。”
  妇人笑着说:“傻丫头,这里是大户人家,下人也是规规矩矩的,那象家中那么胡闹的。”
  另一位姑娘更是直爽,对茗烟说:“茗烟!我告诉你,我叫李绮,这是我姐姐李纹,这是我娘,我们是来投奔我堂姐李纨的。”
  说着又看了看四周,“这里这么大,我们住那里呀?”
  那妇人连忙捂住李绮的口,笑着对茗烟说:“小孩子家乱说话,我是这里李奶奶的婶子,这次进京是来看她的。我们在京中也有地方住,不敢讨扰府上。”
  茗烟忙垂首回道:“奶奶客气了,这边老太太最是心疼姑娘,若一会儿见了两位小姐,定是要让住上几天的,断不要说讨扰二字。”
  前面那位神仙般的小姐推了推一旁的年轻后生,让他打个招呼。“哦,噢!
  在下薛蝌,乃是薛蟠薛大爷的堂弟,这是我妹妹。“
  “哈哈哈,薛哥哥又错了!”李纹李绮姐妹一听又笑了起来。
  薛姑娘也笑着说:“哥,这茗烟是下人,你何必用‘在下’二字呢?”
  “哦,哦,噢!对不起!对不起!”这薛蝌挠挠头,到不好意思起来了。李纹李绮一听,越发笑了起来。
  茗烟强忍住笑,恭恭敬敬的说:“薛爷如此待人和善,又不摆架子,小人心生敬意。”
  后面另一妇人是乎十分不耐,大大咧咧的对茗烟说:“我乃这边大太太之兄嫂,为何还不让我们进去?”茗烟转头一看,这妇人身旁还有一位小姐,生的虽然不如薛姑娘美丽,却也十分齐整,乃是一小家碧玉也。虽然行动间甚符守拙之理,可眼眉间似乎有一股掩不住的英气,淡淡流露。
  茗烟赶忙回道:“林奶奶进去回老太太话了,即刻便回,请这位奶奶少安勿燥。”
  刚说完林之孝家的已经回来了,笑着对诸位说:“各位久等了,老太太请各位奶奶小姐一同进去呢!”又回头对薛蝌说:“既是亲戚,爷也一同进来吧!”
  这老太太住的地方甚大,她们足足走了几个穿堂方见到正屋。这数人鱼贯而入,只见这屋内装饰华丽,处处都搭配的精致细巧,实乃积年大富之家,非暴发之人所能为也。各人一同跪下,给老太太请安。
  老太太盯着最前面盈盈拜倒的薛姑娘,手指着说:“快快起来!这是谁家的丫头啊?真是招人喜爱,快,走过来些,让我仔细看看。”一旁的林之孝家的忙回道:“这是宝姑娘的堂妹,这是她的哥子。”薛姑娘又拜了一下,方才走上前去。
  老太太搂着薛姑娘,细细的看了一遍,又问:“叫什么名字呀?真真比你那姐姐生的还要好!”
  薛姑娘低声说道:“老太太过奖了,我叫宝琴,哪能和宝姐姐相比呢!”
  “好好,还如此知书答理,真是太好了!”老太太拉着宝琴的手说:“你姨妈我已派人去叫了,一会便来,你宝姐姐也是。莫急啊!”老太太又说:“你即来了,便不要就走了。且在府里多住几日,好好玩玩再去,知道吗?”“是,琴儿听老太太吩咐。”
  老太太又看了看一旁的薛蝌,笑着说:“好清秀的小哥,一路辛苦了,去见见你哥哥吧!”
  “是!”薛蝌忙拜了一拜,倒着退了出去。
  这时李纹李绮一同行礼说:“纹儿绮儿给老太太请安!”老太太一看笑了,说:“哎哟,这两个丫头倒是真象,把我都弄糊涂了,你们谁是纹丫头,谁是绮丫头呀?”
  “我是李纹!”“我是李绮!”两个人争先恐后的说道。
  这时李纨已经进来,忙对老太太说:“左边的那个是纹儿,右边的那个是绮儿,二人是孪生姐妹,故特别相像。”
  “哦!”老太太终于明白了,“鸳鸯,去拿我那一对的双玉钗来,给这两个丫头一人一个。”
  一旁的李纨的寡婶忙推着二人说:“快,还不谢谢老太太!”
  “谢谢老太太!”两人一边说,一边接过了鸳鸯递过来的湘竹金玉钗。
  老太太又说:“这东西倒也平常,只是难得做的一模一样,且取个巧,送给你们两个丫头吧!”
  老太太又问那婶子:“你们来京中做什么呀?”
  那婶子笑着说:“也没什么,不过长久没来,怕疏远了,特带着这两个丫头来见见李奶奶。”
  “即便如此,那就在园子里住住吧!让她们姐妹之间好好聊聊。”
  这李婶子忙推阻道:“这如何使得,我们在京中也是有落脚的地方的,怎能给府上添事呢!”
  老太太不高兴的说:“即来了,就该住下,莫非是嫌我们这里破旧了?”
  李婶子赔笑道:“府上若自称破旧,何处还敢称新。老太太说笑了。”
  “若不嫌弃,那就住下,大家一起也热闹热闹,——不然,我可就恼了!”
  李婶子忙说:“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这时宝钗从后面进来,一眼就见到宝琴,却不就说话。宝钗先给老太太请了安,又见过几位新来的客人,这才回头对宝琴说:“好妹妹,可把我想死了!”
  宝琴乖巧的行了一个礼,回道:“妹妹何德何能,敢劳姐姐挂念。”
  宝钗扶起宝琴,笑着说:“哎哟,妹妹几年没见,不仅更漂亮了,还越发会说话了!”宝钗又说道:“你即来了,就到我那里去住住吧,咱们姐妹好好说说话。”
  这边老太太也听到了,忙说:“宝丫头,你琴妹妹还小,莫拘着她,就住在我屋里吧!”
  宝钗才要应下,薛姨妈也进来了,笑着说:“老太太的话,我们自当遵从。
  不过琴丫头还小,怪不懂事的,莫要吵的老太太不得安宁才是。“
  老太太笑着说:“不会不会,我一瞧见琴丫头心里就高兴,那里会恼她。不如这样,琴丫头,给我磕三个头,我认你做干孙女!”
  宝钗走上前来拉着宝琴说:“真是让我也嫉妒死了,琴妹妹也不知道是哪里修得的福气,一来就招老太太欢喜,来,快给老太太磕头。”
  宝琴又重新跪下,仔细地给老太太磕了三个头。老太太高兴的合不拢嘴,一把将宝琴搂在怀中,只是赞不绝口。
  一会儿老太太转过头来,发现地上还有一人跪着,便问道:“那地下的是谁呀?还不快扶起来。”
  鸳鸯忙上前把邢岫烟扶起来,林之孝家的也连忙回话道:“这是大太太的侄女,和她娘邢嫂子是一同进京来看大太太的。”
  一旁站着的邢嫂子也堆起笑脸连声应道:“是是!”
  老太太看这邢岫烟衣着寒酸,相貌也比宝琴差些,也不太在意。就转过来对大太太说:“既是你侄女,就让她一同进院子里住住再去吧!”
  大太太忙回到:“托老太太的福,不过她乃小户人家的姑娘,不太懂礼数,只怕让园子里的姑娘们笑话。”
  邢嫂子一听忙说:“奶奶不知,因为要上京来看您和诸位奶奶,我在家中特地多教了点礼数,这丫头虽然蠢笨,倒也初通,请奶奶和老太太放心!”
  邢夫人见如此,就叫凤姐给岫烟安排地方居住。凤姐见老太太不在意,心中一盘算,就把邢岫烟安排到迎春处居住了。
  此时园中到处莺莺燕燕,已是十分热闹,唯独只有拢翠庵一直空关着,找不到一个合适的主持,和他处一比,顿显突兀。
  一日众人都在贾母房中时,又议论起此事。凤姐对老太太说:“老祖宗,听说咱们家的娘娘来年又要省亲,别处都已齐备,只有那拢翠庵不太合适。——上年咱们请的铁槛寺的老师父,娘娘瞧着似乎就不太满意,不如去外面请一个来常住的好。”
  老太太笑着说:“还是凤丫头心细,瞧我都忘了。”老太太顿了顿又对王夫人说:“咱们家的娘娘最爱吃斋念佛,可偏不喜欢老尼,若是要在园中常住,必要选一个年轻洁净的,又要做事稳妥,又要知书答理的才好!”
  凤姐笑着说:“还是老太太想的周全,既要住在园中,朝夕和姐妹们相处,可不的是个稳妥的才好!最好是个大家闺秀,那便四角俱全了。”
  王夫人在一旁说:“若能如此最好,只怕难寻。”
  凤姐忙说:“太太放心,让我且去吩咐下边,仔细寻寻,必是有的。”说着就传话下边的留心去寻。
  茗烟正在屋外伺候着,听到这话,倒想起一人来。忙和传话的赖大家的说了声,跟着进来回话。
  茗烟跪下给老太太、太太们请了安之后,就回道:“前日跟宝二爷去铁槛寺还愿,听小尼姑说起在北门外的水仙庵中,有一寄居的女尼,生的十分洁净,今年十八。听说原本也是大家小姐,只因年幼时父母双亡,家中掌持不定,便入了空门,带发修行,法名叫……妙玉。去年和师父一同入京朝拜,不想其师父病逝于此地,淹留不得南归,小人想此尼或许可以。”
  这边老太太还不及发话,宝玉先问起茗烟来:“茗烟,此事你怎么未和我提及过?那位叫妙玉的师父长相举止如何?”
  茗烟回道:“只听说甚有气质,其他的小的没见过,不敢打诳语。”
  宝玉一听,起劲的拉着老太太的手就说:“老祖宗,我瞧这位叫妙玉的师父就挺合适,不如去请来吧!”
  老太太笑着对宝玉说:“好!好!那就派人去请吧!”
  宝玉高兴的跳了起来,转头就对茗烟说:“快去给我备马,咱们这就去!”
  “慢着,”老太太拉着宝玉的一只手说:“又胡闹了,你一个大户人家的公子,跑到庙中去请一个女尼,成何体统!快别去了,叫赖大家的和茗烟去也就是了。”
  茗烟和赖大家的媳妇一同来水仙庵请妙玉,不想从不见外客的妙玉,今日却破例走了出来。茗烟在下手见一位素衣乌发的姑娘缓缓走了出来。此女虽是淡妆打扮,却气质超然,不可逼视。
  茗烟在一旁看到,如一桶凉水浇下,从头到脚被洗刷一净,半点邪念也没有了,忙低头束手立于一旁。妙玉一见茗烟,眉头微微一皱,只转过头去和赖大家的媳妇略略谈了片刻,便应承数日之内便搬进园子里来。
  妙玉回屋后便开始指使丫头婆子们整理随行之物。这庵中也有一位带发修行的女尼,法名云栖,和妙玉十分交好。听说妙玉将行,还将信将疑,不想走进来见妙玉打点行装,吃惊的拉住妙玉的手说:“姐姐真的要去那种地方住吗?”
  妙玉淡淡一笑,反问道:“有何不可?”
  云栖着急的说道:“那贾府中有许多不干不净的事,姐姐清清白白的人怎能去?”
  妙玉款款的握住她的手,在床边坐下说:“此处也非久留之地,有那了缘庵主,此处也不见得多少干净。更何况我一身正气,又有何惧?”
  “那姐姐为何不南归?”
  妙玉沉思了片刻说:“一来我身边银两将尽,行是行不得的;二来师父临终也有两句偈语:傍玉而居,逢玉而归。这府上听闻有位公子,衔玉而生,正合师父之言。”
  云栖担心的又劝道,“姐姐若去,只怕凶吉难测啊!不如换一处居住更为妥当。”
  “还有何处可住?”妙玉反问云栖,“这水仙庵还可算是正经之处,若是在其它寺庙,只怕已与身在青楼无二了!”妙玉又说道:“我此身在天,且由天命吧!不过倒是你,也不可久居此地,速速离去为上。”
  且不说那妙玉搬入大观园那些种种琐事,这日宝玉却难得没有在园中嬉戏,居然在怡红院中打起坐来。袭人走进来见奇怪,便问:“二爷今天是怎么了?为何不到园子里去反倒在家坐着?别不是病了吧?”
  宝玉还不及回答,后面的晴雯笑着接道:“二爷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在此面壁呢!”
  宝玉刚要说话,听到晴雯的玩笑话,“扑哧”一声倒笑了出来。
  宝玉止住笑又说:“行了,你们别闹了,让我在此静一静吧!”宝玉见袭人欲言又止,又说:“没事,我好着呢!难得我今日有兴,且让我在这屋里静静心吧!”
  不想宝玉还未坐暖,就见黛玉掠起帘子走了进来,说:“哎哟!宝哥哥,你越发长进了,今日在此参禅啊?”
  宝玉见是黛玉,忙笑着下炕,边让坐边说:“林妹妹快坐。”又忙叫袭人看茶。宝玉挨着黛玉坐下说:“妹妹别取笑我,不过坐着静静心,那里参禅啊!”
  黛玉打趣道:“那也不定,今日你做熟了,明日若是你当了和尚,倒也熟落了,无须再学了。”说完咯咯笑了起来。
  宝玉忙解释道:“妹妹又笑话我了。我是听说那拢翠庵来了位女师父,茗烟说甚是出色,我不敢冒冒然过去,只怕唐突了人家,所以先沐浴斋戒一番,明日便去拜访拜访。妹妹不如与我一同去瞧瞧吧?”
  黛玉咬着嘴唇,歪着头对宝玉说:“不好意思,今日我已去见过;不过倒也不枉你如此隆重,这位妙玉师父确实十分出色呢!”
  第二日宝玉穿的整整齐齐,带着茗烟便往拢翠庵而来。
  宝玉一便走着,还一边嘱咐着茗烟:“一会儿到庵中,你可得安安静静的,莫要顽皮插嘴失了礼数。”
  茗烟回道:“二爷你就放心吧!我一见到那仙子般的师父,就连大气都不敢出,莫说讲话了。”
  “如此便好。”宝玉点点头又说,“你可别忘了行礼啊!”
  “是,二爷!您看,前面到了。”
  这拢翠庵伴山建在园角,是一处极幽静的地方,就连园中巡查之人也甚少前来。庵内庵外林木众多,把个庵堂隐藏于花木之中,刚看时似乎离的还远,转过弯来,庵门已豁然现于眼前。宝玉扯扯衣襟,就叫茗烟去敲门。开门的小尼见是一位俊俏的爷,忙推开大门迎客入内。
  宝玉却不进入,对小尼说:“且去通报一声,说俗人宝玉特来拜会仙师,乞仙师准许。”那小尼懵懵懂懂,不知何意,只好让宝玉在此等候,自己快步入内通报妙玉。
  茗烟见那尼姑进去,便问宝玉:“二爷,为何还要通报?进去便是了,那尼姑也没要阻拦啊?”宝玉回头说:“你知道什么!万事皆有一个礼字,佛家更是如此,切不可冒失唐突。”茗烟嘟囔道:“我可不懂。”
  妙玉正在后堂坐禅,听小尼来报,缓缓睁开眼睛,自言自语道:“哦?这位公子果然不同寻常,处处仔细周到。嗯~~不可怠慢。”妙玉站起身来,对小尼说:“快请!”
  宝玉踱入内堂时,那妙玉正端坐于蒲团上,一双秀目微闭,霎是平和。不过宝玉看来就不是如此平常了:这妙玉虽不施粉黛而秀色无边,无喜无忧而自有一股风情流露,恐仙子亦有所不及也!宝玉自是被惊呆了,连一旁的茗烟,虽曾见过妙玉的容貌,此时也被镇住了。
  茗烟眼中这妙玉却与宝玉所见不同,细巧的眉毛,素淡的双唇和细腻的小脸都让茗烟爱不释手;白皙的脖颈和那隆起的胸脯合成一道完美的曲线,让茗烟想入非非;而那纤细的腰肢更如画龙之点睛,紧紧锁住了茗烟的目光,也点出了妙玉妙龄之美。
  这妙玉之美,美的如圣洁的荷花,不由得让宝玉生出自惭之心,让茗烟生出爱慕之情来。直到茗烟在一旁暗暗拉了拉宝玉的衣袖,示意失礼,宝玉方才警醒过来,不由得大声赞了一句。
  “真乃洛水之神亦不及也!”
  妙玉闻言,缓缓睁开眼睛,打量了一番身前这位慕名已久的公子。宝玉身着箭袖长衫,紧束长裤,胸前挂了块雀卵般大小的美玉,虽无风而飘逸自成,虽行为乖张而不见粗鄙,果然是位俊俏儒雅的翩翩公子。
  妙玉揖手说道:“贫尼妙玉,见过这位施主。”妙玉顿了一顿,又说:“佛云:”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一身臭皮囊不敢当施主谬赞。“
  宝玉一见连忙回礼,也说:“姑娘即不敢当洛神之赞,在下也不敢领施主之称,——我一身空空,又有何物可施?只不敢有所冒犯。”
  妙玉微微一笑,一闪即逝,便说:“姑娘也罢,妙玉也罢,皆是妄言,岂有冒犯之说?若要明白,不如你我之称,方是向佛之人之可用。”
  宝玉一听,忙恭恭敬敬的给供上佛像磕了一个头,垂手对妙玉说道:“我虽斋戒沐浴过,毕竟是个俗人,不敢久扰此清静之地,今日且罢。不过我若有疑惑之心,不知何时可入此地聆听教诲?”
  妙玉双眉一扬,说道:“若有心向佛,此地无一日不可入,斋戒沐浴皆可省却。”
  “是!宝玉告辞了。”
  茗烟跟着宝玉告辞出来,心中却还在回味这妙玉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嗯,这位妙玉师父可真是天仙一般的人物啊!如那白莲一般,洁净无比,若能一亲芳泽……,该死该死,我怎能由此邪念?佛祖要怪罪的。”
  茗烟跟随着宝玉刚走进怡红院,就见袭人神色大变,慌慌张张的跑了出来。
  那袭人跑到宝玉的跟前,也不及表示,就跪在了宝玉面前,急急忙忙的说:“二爷,我哥进来报信说我娘病重,求二爷让我回去,兴许还能见我娘一面。”说完袭人就跪着哭了起来。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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